“算了,方大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此次就算了吧。”秦無炎拉住挽袖就衝要上去打人的方棠。
天香樓二層南邊靠窗的酒桌上,一名約莫三十歲擺佈的漂亮男人獨坐酒桌,一紙摺扇置於桌麵。他一襲青衫,翩翩風采,一派文士作派,隻是年入中年,鬢角已有微白,眼角的幾角皺紋如同刀刻的風霜。他執起一個白玉杯,倒上美酒,置於鼻間微聞一下,臉上閃現出一片迷醉之意,笑意盈盈。
天香樓,倚長安街而立,半月湖在不遠處,城郊紫山抬眼可見,如此遠山近水的美景,配之樓中美酒佳釀,吸引了無數文人雅士堆積此地。
“嗨!早曉得了,幾日前,蠻族攻打留仙關,守將於文宇死守城門,苦戰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不敵敗亡,留仙關一萬五千守城將士儘皆壯烈就義。”
“感謝!感謝這位爺!哎喲……”乞丐點頭哈腰,感激涕零,回身拜彆之時,不知怎的,他忽地腳下一崴,驚叫一聲,身子一栽,剛好倒在桌子角上。
“風趣!風趣!”
“無炎……”方棠正要禁止,被春秋最長的男人拉住衣衿,向他搖點頭,表示不要理睬。
一番說辭以後,掌櫃分開了,幾人重新坐下,隻是顛末剛纔的喧鬨後,酒興也去了幾分,酒也變得索然有趣,半晌後,幾人結束了這場聚宴,正要結賬時,方棠伸手一摸腰間,發明腰間空無一物,神采頓時大變。
幾人驚詫,秦無炎猜疑道:“不會吧,你細心想想,是不是健忘帶了?”
“啪啦!”
“去去去!滾一邊去!彆來擾我們喝酒!”方棠麵露不悅,打斷乞丐的話,看著麵前一張臟兮兮的臉龐,不由暴露一絲嫌惡的神情,“天香樓如何回事?竟然放一個乞丐出去乞討……”
“哎!你……你……”來不及禁止,就見本身一身白衣被印上了幾個烏黑掌印,方棠驚聲喊著,情急之下,他用力一把推開乞丐,神采烏青罵道:“混賬!小爺的衣服都被你弄臟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您擦潔淨!”乞丐哭喪著臉,湊到方棠身邊,顫抖著雙手用力在方棠身上胡亂拂弄幾下。
一個小二倉促跑來,跑到近時纔看清狀況,不待客人發怒,立馬推著乞丐走開,罵罵咧咧道:“又是你,還敢偷偷溜出去,下主要再敢出去,打斷你的腿!”
若問古今榮枯事,請君隻看雍州城。
此時恰是落日西下。
這座具有著千年汗青的古城,秘聞渾厚,繁華似錦,在大秦亂世期間,更是名譽九州,並且,大秦太祖天子最開端便是在雍州起家,四百年前在青史留名的大人物,也多有雍州人士,於大秦而言,這片冥冥中有天道鴻運眷顧的龍蛇之地,有著不成替代的意義。
方棠本想發怒,見掌櫃一臉歉意,賠罪殷勤,伸手不打笑容人,不好問責,並且,天香樓背景不普通,不宜過於獲咎,他隻好忍住肝火,拂袖道:“算了,就當我們倒黴吧。”
“禁言!”
乞丐這一撞,桌麵刹時變得杯盤狼籍,酒壺傾倒,幾個杯子被碰翻倒了,酒水沿著桌角灑了一地,一股濃烈的酒香完整散開了,飄散四方。
“明天可貴兄弟幾個聚在一起喝酒,表情可彆太沉重了,來,喝酒喝酒!”一人打圓場道,幾人這才重新傳杯弄盞,酒興來時高談闊論,好不舒暢。一會,一個乞丐模樣的少年,登上了二樓,乞丐衣衫襤褸,頂著一頭烏糟糟的頭髮,拿著個破碗,走到幾名墨客桌前,口中不幸兮兮道:“各位大爺行行好,我已經兩天冇吃過飯了,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