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沉穩,似有甚麼勝算籌馬。林凡一聽,心頭驟緊,止步用力按住腰間寶劍。
縷縷微光如流水,會聚成河,百川入海,衝開了黑夜的桎梏,照亮地上流淌的一灘灘鮮血,出現妖異的光芒,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滿廟內。佛台前,兩撥人冷眼對峙,劍拔弩張,一股無形沉重的壓力在四周垂垂伸展開。
“不!要走一起走!”楚木倔強道。
“桀桀桀!”
“前輩之倚仗,長輩豈會不知?下來吧!”
“放心!她冇來。”洛木青眯著眼睛,麵上劃過一絲黯然,隨即斂去,“老烏鴉,她固然不在,但你若敢幫著血老魔與我為敵,那就彆怪我不懷舊情了。”
“你……你……本來是你這個賊小子!”烏鴉子整小我肝火沖沖,又強自按耐住,彷彿有甚麼可駭的東西在場,刺耳刺耳的聲音現在不複安靜,聽著竟有些顫抖。
一旁的馮四海瞧見江湖狂生這番浮滑模樣,當即遐想到了當日百花莊園本身在此人手中敗得一塌塗地,一腔肝火沖天起,直接破口痛罵。
洛木青不動聲色,輕鬆笑道:“老烏鴉,天機白叟活著時,曾說你今後有機遇成為一代宗師、登榜天命,哪怕是陸地神仙也有必然機遇,冇想到你竟出錯到和血老魔混在一起。”
血魔子放肆大笑,正要調侃幾句,眼角餘光瞧見那邊一個青衫摺扇的男人冷靜踏前一步,笑聲頓止,心中驚奇不定,暗念:此人是誰?觀其高低,彷彿武功不凡,莫非是官府請來的幫手?當下厲聲大吼:“你是何人?敢來礙老夫的事?”
世人昂首一看,一隻墨色的烏鴉在橫梁上胡亂鞭撻翅膀,亂聲怪叫,眼睛一花,一團黑影如雲般悄悄落在麵前,一個黑袍老者高聳呈現在佛台上。烏鴉嘶鳴,穿金裂石,繞著空蕩蕩的上方飛了幾圈,悄悄落在老者肩上。
烏鴉子腳步一頓,眼神猜疑。
洛木青嘲笑,朗聲誦詩:“珠簾玉翠紅袖香,藏心血飲孟婆湯。月桂樹下風雪月,一夢千秋是廣寒。”
“他奶奶的,江湖狂生休要放肆!想圍攻血魔子前輩?先過我兄弟四人這關!”
“青城山下,幻月洞中……哼!老烏鴉,現在你還要幫著血老魔嗎?”
“有點意義。”烏鴉子揣摩一會,怪叫連連,肩膀上的烏鴉叫個不斷,呱噪不已。
林凡這方個個表情沉重,兩個成名已久的老魔頭聯手,再加上嶗山四雄,怕是誰也逃不掉了,不免心中絕望,頓覺滅亡的氣味濃厚了幾分。
林凡麵色穩定,心中倒是一喜。
一人一烏鴉,彷彿與暗中融為一體,看不清麵龐,隻要一雙滄桑的眼眸在烏黑中熠熠生輝。
“前輩的命!”
黑袍老者的聲音沙啞刺耳,乍然入耳,感受和烏鴉嘶叫的怪聲不差分毫,滲人得緊。
老李頭這一聲固然決計抬高了聲音,但還是引發了血魔子的重視,老魔睜大眼睛盯著楚木的臉,赤色眸子猩紅光芒更加盛烈,鷹鉤鼻子用力動了動,往氛圍裡嗅,欣喜怪叫:“桀桀桀……本來另有個小傢夥在,好鮮美的味道!老夫平生最喜這類年紀的少幼年女,他們身上流著天底下最好喝的鮮血。”
血魔子勃然大怒,紅袍無風自鼓,獵獵作響,麵上戾氣橫生:“老夫縱橫江湖幾十載,想要老夫命的人,多數入了地府見了閻王,小輩,你太傲慢了!”
洛木青淡淡瞥了一眼馮四海,哂然一笑:“雄山怒海笑傲獨狂,不狂又如何敢稱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