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拾又接著說道:“你還得接著今後嘮,二十多歲得結婚吧?咱遠的不說,就說村裡東邊小時候一臉鼻涕泡阿誰王老丫頭,她客歲結的婚,婆家除了買東西的不算,還分外給了八萬八的彩禮錢,據她爸說那小子家因為結這一回婚直接窮的都尿血了,操特麼的這是人過的日子麼?那小老孃們七八歲時長的這叫一個埋汰,她每天穿戴開襠褲我都不肯意低頭瞅她,你說就如許的女人結婚還得十來萬這不扯淡呢麼,以是啊,我學上不了就去瀋陽打工了深思快點掙錢啊。”
“鄉村家孩子就非得混社會?你學點技術或者乾點啥小買賣不也挺好麼。”
向缺跟杜金拾對吹了一瓶酒後,打了個酒嗝問道:“混的不錯啊車都開上了,眼鏡帶的還挺銷魂呢,咋的?真混上向家屯扛把子了唄?”
這下輪到向缺要急眼了:“拾哥,你快跟我說你啥時候開端腥風血雨的啊?”
杜金拾的長相還算能夠,比淺顯人略微那麼一表人才了點,個子不小一米八開外,身材挺均勻的,就是肚子有點起來了,另有就是額頭有一道從右眼劃過的刀疤,固然現在已經結疤了但也能看的出來當初砍的挺深,要不是運氣好點右眸子子鐵定瞎了。
向缺沉默了,這貨說的挺悲慘但絕對是大多數鄉村家庭的實際寫照,五萬塊錢端賴種地來攢,那真得好幾年。
“開端的時候也冇有,我還是個懵懂少年對餬口可有神馳了,在一個酒吧裡當辦事生一月掙兩千多,那也很多了唄?”杜金拾吐出一口煙,相稱深沉的說道:“何如這社會太殘暴不讓誠懇巴交的人餬口啊,有次我把一杯酒灑在個客人身上,對方頓時就急眼了,哢哢給我兩嘴巴不說,還一酒瓶子敲我腦袋上了,我當時就憋了股氣咽不下去,從廚房切生果那拿了把刀返來後就給他捅大腿上了,這幾刀下去我氣頓時就順了,跟你誠懇說當時我一點都不驚駭,還熱血沸騰呢,感覺浩南哥附身賜與了我一身的勁,當時候誰如勇敢攔著我,我手裡的生果刀都能給他舞出花來。”
“然後你的江湖路就走起了唄?”
“哈哈,你是不在山上呆傻了,還不也挺好?好個屁啊”杜金拾扒拉了下向缺的腦袋說道:“開端吧我也這麼想的,十六七歲當時候我尋思念個技校今後出來找個事情就安穩過日子唄,冇想到那破黌舍三年全下來要五萬塊錢,我就嗬嗬了,這錢我爹媽攢十年都攢不出來我咋念?”
“那是我進城後的第一個夏季”杜金拾眯眯著眼說道:“那天酒吧有個包房去了夥客人,恰好是我賣力的包房,經理奉告我好好服侍著,對方要啥都給啥恰當作大爺來服侍,必須拿出無窮的熱忱來驅逐他們,他們出來以後一向冇啥事,厥後要結束的時候從走廊裡過來兩人,帶著帽子拎著包,這打扮挺奇特的當時我就留意了下,因為我就冇見過誰去酒吧是背書包去的,冇想到這兩人竟然直接奔著阿誰包房去了,然後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進步就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啥也不顧的用力往前衝唄”向缺竟然也從杜金拾身錢的煙盒裡抽出根菸來叼在了嘴上。
在本身家裡,讓老媽整了幾個菜又從小店裡搬了兩箱啤酒返來,兩個十來年冇見的兄弟真的就開端踩箱喝酒了。
杜金拾指著額頭上的刀疤說道:“這就是那天早晨留下的,眸子子差點給乾廢了,就是從那天早晨開端,我那腥風血雨的江湖路才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