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下：“貓。”

大慧宗昊在禪宗史上公認達到了八地菩薩的地步，已是近佛，應是他修此法的好處。大慧宗昊的事蹟，給了大癡法師極大鼓勵，照顧謄寫的經本，入莫乾山修煉七年，前日剛下山。

兩人並肩而行，大癡法師說出本身平生。清末權臣李鴻章以為消弭西方文明隔閡，要自小在外洋餬口。他是清當局向外洋調派的最後一批留學童生，五歲時到美國，十二歲時清朝滅亡。

大癡冷冷盯著老虎。

嘯聲凶蠻，手電掃去，火線路上臥著一隻白額巨虎，披髮腥臊惡氣。

何安下兩腿注鉛般重，再想邁步已是不能。小孩笑得咧開嘴，暴露白潔如貝的牙――冇有現出妖魔的獠牙，何安下心稍安，猛見小孩拿趕羊鞭子的手豐富毛絨，有深棕色斑紋，竟是一隻老虎爪子。

小孩吼怒：“我是老虎！”一個後空翻，落地時又變成了一隻貓，喵喵叫著。它也感覺不對，又一翻滾，化為人形，煩躁問：“你看到的是虎還是貓？”

他感覺天下已糟爛到頂點，法律、品德於事無補，隻能靠神通之力來挽救。他敬慕南宋時以神通力支撐嶽飛的大慧宗昊，通讀大藏經，尋覓大隨求菩薩的指模咒語，發明瞭大隨求菩薩的指模咒語是一個特彆法門的幫助之法。

老虎縱身撲來。大癡右手中指成環，老虎竟刹時縮小，套入他的中指。大癡一甩手，老虎跌出，落地後規複了二丈身長。

老虎長嘯，點頭擺尾而去，不時轉頭看看。大癡揮手，它奔馳起來，縱身一躍，就此不見。

何安下心光一閃，莫非放羊小孩真是虎精，傍晚時大癡已在暗中跟從，見它要傷我，便用法力將它變成了一隻貓？

老虎喉嚨咕咕作響，似在背誦咒音。喉嚨聲止後，它繞著大癡轉了幾圈，無窮迷戀。

高人淡淡一笑，“官員平時對我們恭敬有加，孫子普通。但事到關頭，我們是最無足輕重的。世上有幾人真正尊敬佛道？”

疼痛程度不再增加，小孩彷彿隻是咬破了皮膚。何安下順胳膊看去，見是一隻小貓，並不是老虎。小貓咬了半天，也冇扯下一塊肉來。

感到疼痛，何安下想達到摩咒語可降服狐狸精，也能降伏虎精，卻實在提不起心力，隻想被快點吃掉。或許人隻剩一堆白骨後，便冇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