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表麵已清楚可見,姬月容縱馬而上與姬東來並行,低聲道:“爹,敦煌要到了!”
知女兒擔憂地點的姬東來苦笑道:“如果有其他挑選,爹爹我寧肯繞道而行。可惜這門路兩旁儘是砂石荒涼之地,不容車馬通過,腳下這獨一坦途的甘涼道卻恰是從敦煌城中間貫穿而出。”
姬月容眼中的憂愁更深了幾分,皺眉道:“我們運鏢的動靜已經被可愛的鐵砂幫散了大半個西域,敦煌的皇甫庸冇有來由不曉得,尹家又希冀不上。爹,我們還是先不要進城,在城外籌議好對策為妙。”
敦煌既無門禁,鏢隊順利入城。
鏢隊最後一輛馬車,趕車之人恰是之前做飯的福伯。
福伯一副過來人的會心之色,嘿嘿笑道:“我家蜜斯都雅吧,全部沙洲也難找出來如這般姿容的。你們這幫小年青啊,有些設法也是普通的。”
做飯的福伯伸出粗大的手掌在厲天途麵前一晃,低喝道:“小子,彆看了,灶裡火都要滅了!”
姬東來搖了點頭,沉聲道:“月容,你還是太天真了。尹家主義薄雲天不假,我信賴尹家就算曉得我們鏢物貴重也不會生出覬覦之心。但關頭是我們龍門鏢局與尹家向無來往,尹悅行如何能夠為了我們一個不相乾的人冒著被皇甫庸火拚的傷害幫忙我們。這江湖之事,再忠義之人也不過一個利字罷了,獨一的辨彆便是忠義之人自律擇己罷了。而我們又拿不出讓尹家心動之物,以是若我是尹家家主,也不會為了阿誰虛無縹緲的俠義之名脫手的。”
姬東來再次點頭,沉聲道:“在城外隻怕更加傷害。我們還是要儘快進城,尹家也要拜見一番,雖無大用,但也能讓皇甫庸有所顧忌。”
皇甫庸在西陲邊疆的心狠手辣人儘皆知,對此也略有耳聞的姬月容在爹爹麵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聲道:“爹,敦煌也並非他皇甫庸一家獨大,傳聞尹家家主尹悅行是個義薄雲天的大俠,在我們西陲的名譽僅次於飛鷹堡的上官堡主,我們能夠求得尹家庇護。”
實在,早在鏢隊的蹤跡呈現在高三丈不足的城門角樓視野之時,同掌敦煌的無冕之王尹家和皇甫府便收到了安插在樓門上的眼線動靜,再回想一下風傳了多日的龍門鏢局押運多量秘寶之事,兩家掌舵人的反應也不儘不異。
笑意盎然的厲天途看福伯神情湧動,彷彿談興正濃,倉猝岔開話題道:“福伯,飯要溢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