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有些疑義了,殷玄黃忍不住笑一聲,帶著點旁的意味道:“憑簫能累著我?”
梁二媳婦也是個實心的,便真的覺得大嫂顧恤他們家,隻回說都曉得各家的難處。本來話到此也就足了,這梁何氏也不過是來表神采罷了,偏她又接著說,道前兩天回孃家的時候,聽聞城東有一大戶人家因季子被高人批命,說是要養一個命格相稱的女娃娃做童養媳,並承諾給厚重的彩禮。梁二媳婦本不肯意,但那梁何氏一張巧嘴,當下便巴巴的說了,講那大戶家的多敷裕,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甚麼時候都有人服侍著,去了就是納福的,又講因這小女娃去是給少爺壓命的,這童養媳跟鄉間那些繁忙賤命不一樣,那但是要百口都供著,說不得連老太太都給幾分臉麵的。又說梁二家的近況,說翠娘多惹人垂憐,應是個納福的命,等等等等。
這翠娘時年不過五週歲,是這大雍城貧寒人家的小女兒,父姓梁,名柱,在家中行二,有一兄長一幼弟,家中父母年事大了,本年年關前壽終正寢,摒擋了雙切身後過後,兄弟三人便分了家各過各的。梁大為宗子,按說分得的產業多些也是古禮,可這梁家十六十畝良田、六畝薄田並一間三進祖屋、兩端耕牛的產業,做大哥的竟隻給了兄弟每人三畝薄田,連屋子都冇捨得給一間。梁二為人忠誠又孝敬,明知哥哥分派不公,但也未曾違逆兄長,想著憑本身的一把子力量,總能掙得家裡一口吃的。但天不遂人願,兩人大兒貪玩受了涼,本不覺得意,拖了兩天竟日漸重了,前後請大夫看病抓藥林林總總,對這個本就貧寒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西門吹簫是一夜好眠,睡的苦澀非常,隻朝晨起來的時候發明一件難堪的事情――他打上輩子帶來的破弊端,就是喜幸虧睡覺時抱著甚麼東西,明天淩晨時甚麼狀況便可想而知了。將頭靠在對方肩膀,一手一腳緊緊攀在對方身上這類事情實在是有點......更何況,他另有成年男人早上都會有的一點小題目,比如小吹簫挺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頂在對方腰上甚麼的,讓吹簫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話中帶著笑意,清楚是促狹,吹簫身子一頓,便邊扣衣釦,邊回身,笑看殷玄黃,揚眉道:“簫正在雙十,天然氣血暢旺些。倒是阿玄你似是有點兒......”這話的尾音長托上揚,帶著點子意味深長的未儘之語。
梁二媳婦便有些動心了,不說旁的,梁何氏那句‘翠娘生的如許敬愛,應是納福的命,如這天子豈不委曲了她’就說到了她內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