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與清機道人在靜室一席長談,白城才曉得當今之世,名為七國之爭,胡漢之爭,實為佛道之爭。
清機道人道:“若非如此,豈能容這些江湖門派把持一方。”
白城笑道:“本日無事,還請道長細細講來。”
清機道人回道:“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白城接著問道:“既然如此,道長可故意入局?”
白城聞言,如有所思。
隻是他武功雖高,卻因武學這條門路天賦所限,畢竟冇法與佛法、道術爭鋒,幾次與佛道兩宗的高人爭鬥都大敗而歸,因而一怒之下隱居山林,二十載不入凡塵。
白城正色問道:“如果情非得已,需求比武,卻不知當如何應對?”
思考一陣,白城俄然又問道:“清機道長可知符籙之術?小弟曾見此地幾位道長以淬體階修為,發揮練氣階的手腕,百思不得其解,還望道長解惑。”
佛道兩門畢竟是萬年大派,門內高人層出不窮,有報酬應對戰力不敷的局麵,竟然創出符籙一道,此中技法非常龐大,但事理卻很簡樸,乃是讓練氣階以上的妙手通過道法,將六合元氣封印在符紙當中,修為較低之人手持符籙,便可應用法門啟用符籙中封印的六合元氣,從而發揮出各種手腕,不過此法另有很多缺點,不易彌補,故此用處不廣,實在是此次道主之爭過分狠惡,方纔有人連這類手腕也用了出來。
白城獵奇問道:“卻不知是哪位前輩?”
天下之間,本無武學,本來隻要佛道兩家諸位先賢締造的佛法、道術,隻可惜佛法奧妙,道法精美,十萬人入得門來,一定有一人能真正入道。
現在長江以北周、齊、魏三國,皆是胡人立國,共尊佛門白蓮宗淨虛及其他兩位神僧為國師,當年國力強大時,多次聯軍渡江,想要一統天下,這些年國勢雖稍有闌珊,卻也還對江東虎視眈眈。
白城又細細品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道:“道長,此次道主之爭,不曉得長可故意一博?”
白城來到這方天下,雖跟見地過很多武林人物,也聽過一些江湖事蹟,但自從白鐵寒故去以後,便隱居山林,苦修武學,對天下局勢雖不能說是一無所知,但倒是也不甚體味。
清機道人聞言,眼中神光一閃,隨即一暗道:“德行不配,招致禍端,原是取死之道。”
清機道人神采一黯道:“隻因衣冠無義俠,遂令草澤見奇雄。朝廷與佛道兩門本應是相輔相成,一在朝一在野,統領天下萬民,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二者相互影響,運轉之間不免有些不遂人意之處,故此便有高人自建門派,不肯與二者混合。這些門派初建之時,朝廷與佛道兩門還要打壓,但厥後門派越來越多,乃至有些朝廷當中的妙手與佛道兩門的宗師離開而出,自成一派,漸成尾大不掉之勢。朝廷與佛道兩門情非得已,隻能予以默許,隻是互有默契,各安本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