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老張頭是走熟了的,以往每個月總要走七八回,隻是自前次老爺最敬愛的姨娘雪雁,真的像一隻大雁無聲無息的飛走以後,他就再也冇有走過。
白城接著說道:“周師叔言道,玄龜堂、天龍門、霞光院三家會合青羊府並非無因,卻不知所為何故?”
九仙觀的素齋莫說在青羊府,便是在全部蒼州也是一絕。
來到靜室之前,小道童九如悄悄叩門道:“師父,青娥蜜斯過來了。”
白城道:“虹霓關守將周定遠。”
一旁小婉俄然回過神來,問道:“十一哥,本來你姓白?”
十裡古道,暖風拂麵,芳草碧連天,如果有文人騷人在此郊遊,隻怕走一走便會有三分醉意。
酒是三十年“狀元紅”,青羊府最大的酒樓“仙雲樓”每年也隻產三百壇。
白城輕釦茶幾道:“山野當中,藏有異茶,江湖當中,亦有高人。道長是江湖怪傑,白城本日有幾處迷惑,還望道長加以解釋。”
清機道人悄悄哦了一聲道:“本來賢弟是飛星門高足。”
“為何此事江湖上並無傳言,飛星門也是江湖大派,我竟一無所知?”
老張頭倒是個粗人,在他看來,東風十裡不如臘肉一片。
幾人說話的工夫,清機道人便已安排下一桌素齋,固然比不上他親手烹製,也算得上人間甘旨。
清機道人麵上微有駭怪之色,打量小婉一眼,溫聲問道:“不知女人如何稱呼,是哪位朋友讓你來我處。”
話音未落,房上一人飛身飄落院中,如飛鳥滑翔普通,卻無半點聲音,此人恰是白城。
“願聞其詳。”
本日駕車走在這條古道上,暖風一吹,老張頭的醉意已不止三分,起碼已經有了五六分,有些昏昏欲睡,因為除了吹麵不寒的楊柳風,另有懷中抱著的一罈美酒。
白城道:“前幾日,我已見過周師叔,他曾說道長品德高潔,值得信賴…”
酒菜宴後,清機道人送走青娥,又讓小道童九如安設好小婉,方纔烹製了一壺茶,邀白城在靜室中閒談。
話未說完,清機道人插口問道:“卻不曉得貴師叔是?”
白城端起茶盞,品了一口讚道:“公然好茶,不知是那邊所產?”
白城朗聲說道:“鄙人白城,見太小婉!”
清機道人又續上熱水道:“哀牢山中有一種野茶香氣濃烈,滋味醇厚,隻是久不為外人所知,厥後哀牢劍派第十二代掌家聲入鬆得知此茶,便起了個雅名叫‘南糯白毫’,便是此茶。”
老張頭是平生第二次喝這類酒,前次還是二十年前,府裡小少爺出世時,府上從仙雲樓購置的三百桌上好的酒菜,他有幸與十小我共分了這麼一罈酒,接下來三個月,他喝甚麼酒都感受像喝水。
清機道人麵帶異色道:“賢弟莫非不知,朝廷與道門乃是一體兩麵,江南四國君主皆是我道門護法!”
屋內清機道人悄悄哦了一聲,似是有些驚奇,推開房門笑道:“青娥女人如何本日有空來我這裡?”
小婉正要張口,屋簷之上俄然傳來聲音,“道悠長違,鄙人先斬後奏,帶小婉女人來此暫避幾日,未曾提早商討,還望道長包涵。”
老張頭當然不會歸去睡覺,以是他現在就在這條古道上。
小婉略帶羞怯道:“小女子姓崔,單名一個婉字,道長叫我小婉就好,是十一哥叫我來找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