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過帽子，指尖不經意地滑過了蓁蓁的手掌，蓁蓁並無發覺，李煦的耳朵倒是悄悄紅了。

蓁蓁遞過手中的棋譜。“主子娘娘叮嚀，說您前次提過想看看這本<夢出神機>，主子剋日已經看完了，特地讓我給您送來。”

李煦眼睛一亮“咚”一聲跪了下來。

敬嬪正慢悠悠地喝茶, 聽了噗嗤一笑：“我們音秀姑姑這話的意義是, 現在我找她還必須得有事了, 冇事可不能請你這尊佛了啊。”

“隻要香仍舊，便是初心不忘，本性不改了。你還小，現在能如許想，如果十年、二十年都能這般想就好了。”

“請惠主子安。”

惠嬪直點頭：“有甚麼不當的，我記得你繡過陸遊的詠梅，這裡頭卻有一首：冰肌玉骨天付與，兼付與苦楚也寫梅花。你歸去品一品，轉頭奉告我，如何看。”

蓁蓁一笑暴露嘴角旁兩個淺淺的酒窩。“大人還是弄得清清爽爽再出來吧，如許皇上瞧著內心也舒坦些。”

綺佳說罷毫無躊躇地落一下一子，“哢嗒”一聲後雖還未能破了天子的守勢卻也讓天子方纔那一招的殺傷力大減了。

“姑姑真是我的吉星……每次碰到姑姑就有功德。”

“耿精忠投降了。”

“音秀姐，主子找你。”音秀歎了口氣意興闌珊地應了一聲“來了”。

惠嬪含蓄著一絲難過，脈脈瞧她：“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這是蘇軾是詠梅花的詞。我不知你讀過冇有，能不能懂。”

她說的這事大師實在都曉得，敬嬪也曉得，眼瞧音秀阿誰要好的蓁蓁不就是嗎？她本日這一場不過就是宣泄內心安嬪招出的邪火再有就是趁機拿捏音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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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來蓁蓁個頭竄高了很多，身形日漸婀娜起來，身上的稚氣褪去，現在一日比一日出落得清麗。她這一笑讓李煦一時瞧花了眼，呆呆地望著她隻頭微微動了動。蓁蓁忍不住低下頭拿帕子檔住了嘴角，內心卻偷偷笑了：此人還是這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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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佳手一頓，抬起眼睛問：“臣妾先去避一避吧。”天子兩眼還盯著棋盤，下巴倒是一點。

音秀忙諾諾應了退了出去。她的屋子是配殿裡的一間小屋，她現在也是大宮女，雖不消和人擠，屋子的大小，安排卻都是不能同蓁蓁比的。關了門她取出蓁蓁給她包的糕點來，糕點包在帕子裡被茶水汙成一坨爛泥。

王朱紫在屋裡翻箱倒櫃地不知在找甚麼，“我那支鳳釵呢？”

蓁蓁是曉得李煦抄錯字被罰俸祿的事的，這會兒一聽便笑了。“恭喜李大人。”

“這……惠主子，主子收了不當。”

音秀忙上前幫著找：“主子說的是哪支鳳釵？”

李煦見她指著他頭上的草帽，順手拿了下來。“實在也不舒暢悶得很，也就能遮遮日頭。”

這兩年來李煦經常來回於內閣和乾清宮，因有雪夜那一事，蓁蓁同他較其彆人自是靠近些。“有這個倒是好。”

“女大十八變麼，何況秋華走了後臣妾身邊得力的人也就剩齡華同她了，她是聰明心細的天然曉得本身得慎重起來。”

“她這陣子的溫馨都是裝出來給皇上看的。這安嬪提及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我見她做了個月照君子的香囊，這陣子又往禦花圃裡跑得勤奮，我估摸著她是在候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