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麻喇姑瞧著綺佳身後的宮女彷彿有些焦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親熱地問道：“女人另有甚麼事嗎？”

“嗬嗬。”老邁的聲音笑了笑，“你真的一點不獵奇？”

“哎，顧寺人稍等，我這就去給主子通傳去。”秋華此時也不繡花了，把繡架擺一邊往正殿去遞話了。

秋華聽她說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阿爺倒是風趣兒的人。”

蘇麻喇卻搖了點頭：“主子，主子做主把她留在我身邊了。”

雖是到了南苑，可天子還是仍然忙於政務，纔到南苑就進舊宮衙門召見大臣冇再出來。綺佳被車架儀仗折騰了一日也是疲累，稍稍清算後就先在寢殿安息一會兒，又怕天子談完政事便要去遛馬，因而叮嚀蓁蓁去天子處候著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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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顧寺人走後全部翊坤宮就忙了起來，秋華本日本是不當值的也被齡華叫進了裡屋過了半晌纔出來。她滿臉憂色把蓁蓁招到跟前，道：“跟我去庫房取香燭去。”

太皇太後對此倒非常淡然，蘇麻喇姑給她切茶的時候嘲弄著自個兒的主子：“到底主子顛末些大風大浪，不比那些個冇眼界的小女娃，多大點事，倒是把他們給驚的一個兩個儘來叨擾您。”

“哦，是綺佳啊，嗯，她夙來是個心細的。”

話說到此兩人剛好走到了正殿前，蓁蓁立馬就開口了。秋華抬腿跨進殿裡一轉頭見蓁蓁還抱著燭台矗門口站著。“你也出去吧。”

蓁蓁一聽眼圈都紅了, 無措地望向綺佳, 綺佳曉得天子是脾氣上來了拿她發作呢。她內心歎了口氣, 考慮半晌道：“皇上常平常說她字寫得不好臣妾就催促她多練，今兒把她帶來也是因為她剋日字練得很有些模樣，想得皇上再指導幾句。”

參謀行是天子未即位就用在身邊的哈哈珠子，用了十餘年的寺人，現在已經是乾清宮總管，宮裡誰都會給他三分薄麵。秋華進宮早同參謀行熟，此時冇忍住便悄悄笑了，蓁蓁緊緊抿著嘴，內心卻也偷偷地在笑。

可再深的慚愧也有淡的一天，本日聽到太皇太後提起皇後，天子雖心底另有那淡淡的哀痛，他曉得這份慚愧和記念是此生都難以消磨，卻再不如當時那般痛徹心肺，他也能靜下心來細心策畫衡量下一步。

秋華道：“是呢。”遂把蓁蓁的來源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蘇麻喇姑笑道：“主子不敢領功，這是鈕主子做了送來的。”

“我又多問了一句，這丫頭本來是萬流哈氏的，盛京時候祖父父親都還是給您和大福晉，呃，孝端皇後當過差的，都是老仆，當年盛京皇莊我出事那回就是她祖父幫的我，我就當還個情吧。”蘇麻喇絮乾脆叨異化著盛京的舊事，太皇太後一時也沉默了下來，算是默許了她的做法。如此音秀才留在了蘇麻喇身邊。

“姑姑，二排左起第一個盒子裡裝的就是榆線香了。”

蓁蓁嘴唇微微一嘟。“阿爺說這是祖宗的端方如何能改，服侍主子那是我們的本分，還說若我能去服侍太皇太後那就是給祖宗掙臉了，他定要去佛祖跟前燒香還願。”

“哼，敬嬪也是個好樣的，死她一回不算冤。”

“主子火眼金睛最會看人。”蘇麻喇姑把沏好的茶拋潔淨了沫子端給太皇太後，“今兒我瞧著，佟妃固然也來刺探動靜，倒還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