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入宮之初去的是養在慈寧宮寧壽宮之間的至公主處，當時就聽過嬤嬤們教誨的兩宮的忌諱，當然曉得此中關鍵：“主子明白。”她壯著膽量還是問了一句，“主子，先帝待孝獻皇後真是好……”

綺佳不是甚麼費事的人, 約莫一炷香的工夫就打扮完了, 到了乾清宮參謀行已經候在殿前, 見到綺佳忙一哈腰存候：“鈕主子。”

蓁蓁一聽把頭埋在綺佳懷裡囁嚅道：“那我不出宮了，我要陪主子。如果我們都走了，就剩主子一小我多孤傲。”

綺佳暗道一聲不好，躡手躡腳地拉起蓁蓁就回到院子。蓁蓁也是聞聲了，到了外間小聲問綺佳：“方纔阿誰神甫說的是先帝爺？”

李煦再欠了欠身，又多看了眼蓁蓁，隻瞧蓁蓁朝他璀然一笑，他微微失神，趕快回身走了。

秋華一喜，趕快去扶綺佳：“主子快起來籌辦著吧，你們也快把東西都收了，你們瞧，皇上這不是念著主子嗎？”

“主子，我們去吧，我們去吧！”蓁蓁搖著綺佳的手臂淚眼盈盈，“主子想想是不是快十年冇出過門了……”

蓁蓁訝異地看著秋華，秋華紅著眼眶點點頭，說：“我走以後主子身邊就剩你和齡華了，你可要乖些。”

綺佳稱是，倒是南懷仁學得比朝中的大臣還精，彷彿冇瞧見冇認出有兩名女子普通，隻低頭恭敬地服侍在旁。天子一抬腳，就寸步不離地與參謀行一起跟從天子而去。

“主子，我冇事。”蓁蓁搖點頭又吸吸鼻子，透著一副涉世未深的天真，綺佳暖而笑，硬是塞在她手中，“你主子我是心有不安，好蓁蓁，快拿著吧。”

綺佳曬然一笑：“皇上又不在，你這時候拍這馬屁冇用。”

參謀行眉頭舒展望著殿內說：“方纔三藩來了急報，內閣幾位大人剛出來，要煩請主子在這兒等會兒了。”

“綺佳多少年冇出過宮了，她如何會曉得琉璃廠之類的處所！”電光火石間天子想起了早間還笑得賊眉鼠眼的阿誰小人。

她方纔推開一點，蓁蓁就飛撲而來：“主子，主子幫您。”

“您說越少人曉得越好……主子不曉得……”參謀行唰地跪在地上從速認栽，內心求爺爺告奶奶地想：鈕主子，您平時多費心一人啊，如何這時候這麼坑主子！

參謀行也歎了口氣：“恰好不巧，安王簡王的同時來了，主子瞧著都不是甚麼好動靜，勞煩主子等會兒多欣喜皇上幾句。”

一邊感慨一邊綺佳不由心驚，鼇拜當年如此對待受先帝寵遇的湯若望，究竟是存瞭如何的恨意？

秋華一聽就曉得主子又是震驚心腸，剛想勸一勸，卻聽得小寺人來報，“主子，皇上請您去乾清宮，您從速籌辦下吧。”

“噓！”綺佳比了噤聲的手勢，“這是宮中不能提的，你歸去也一個字不能說，皇上既然悄悄來，就是不想讓宮裡曉得。”

“這……是湯神甫畫的皇阿瑪和……孝獻皇後？”

她聲雖不大，李煦倒是耳背聽到了這句，下認識一昂首，立馬認出了雪天救他的那雙眼眸的仆人。

蓁蓁也是想起了李煦當日的狼狽樣了，抿嘴一笑：“那大人可彆再寫錯字了，主子的藥已經都給您了，再凍一次主子也冇法救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