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待綺佳和蓁蓁走遠了這才掀了簾子進屋，“皇上，康王的信到了。”

王朱紫瞪了她一眼。“蠢貨，另有哪支，天然是我從孃家帶來的那支啦。”

兩人說著並肩走進殿裡。李煦到底是個男人，一進屋裡冇了風，一股汗味就飄了過來。李煦本身也聞著了，難堪地衝蓁蓁笑了笑，他身上冇帶汗巾子，隻能拿袖口擦。

“是，臣妾作主讓家裡在正白旗包衣裡給她尋了個殷實人家配了。”

“是。”

李煦眼睛一亮“咚”一聲跪了下來。

她隻是來給李煦送帽子的乾清宮的屋簷下不便久留，說完她就回身走了，隻留李煦還呆呆地站在那，望著她娉婷的身影久久。

她又高低打量了蓁蓁幾眼，笑著對蘇麻喇姑說：“額森家的長得俊，你看這丫頭的模樣是不是隨了她。”

“還不是那馬佳氏多事，生了個兒子巴不得統統人都曉得，現在正在兵戈也不曉得低調些，這纔剛一出月子就給各宮都發了帖子邀人去瞧小阿哥，瞧她那得瑟勁兒。”

李煦笑笑摸了摸濕乎乎的腦袋：“勞姑姑操心了。”

饒是綺佳的性子清冷聽到那燒香叩首的處所也實在忍不住笑了, 蓁蓁臉一紅, 推搡著秋華道：“姐姐可彆說了, 主子都笑話我, 笑話我一家子了。”

蓁蓁和秋華一瞧綺佳神采變了，立馬覺出不對勁了，秋華還想著那日慈寧宮的事，趕快給蓁蓁使眼色，蓁蓁顛末那晚也是曉得主子苦衷，趕快說：“主子還想著轉頭讓人給阿爺帶話哪，主子雖冇能去服侍太皇太後給家裡爭光卻得了主子這麼個天大的好主子。”

蘇麻喇姑道：“可不是，當時太皇太後想著把恩和配給他的，他還不樂意，非要討個標緻媳婦。恩和藹得把給他做的靴子都給剪了，轉頭就跟至公主去蒙古了。那混小子說要討標緻媳婦就得掙軍功，厥後不就跟著太宗爺去了朝鮮麼。”

“嘿, 你這丫頭認字？”綺佳瞧著蓁蓁當真對譜的模樣倒是奇了, 宮女都出身包衣, 進宮的時候又都還是孩子, 除了外務府有好差事的包衣世家, 能讀書認字的宮女少之又少, 綺佳不免打量了蓁蓁好幾眼。

太皇太後懷舊，昔年盛京用過的包衣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這額森當年是盛京的五個膳房總管之一，她還曾一時髦起想給他配婚。一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太皇太後的笑一時更多了那絲絲暖意。

“主子，戴好了。”

看了這幾日綺佳內心大抵就稀有了，她指了圈出來的三人問：“這尚氏是打冇入關前就跟著□□爺了，靠著軍功立了身，在在太皇太後那都是極有臉麵的，現在有一子尚未婚配在外務府做郎中。這董氏和尚氏差未幾，他家孩子在軍中效力，看著也是有前程的，如果能夠我能與端嬪說一聲。再有這高氏，是個能讀書識字的，滿漢文皆通，現在在工部做翻譯，籌辦是要退隱的。這三個年紀都與你相配，你感覺哪個好？”

天子瞪了他一眼，卻並不活力。“油嘴滑舌，好了，看你報捷有功朕補你半年的俸祿。”

“老子，不是老夫子……”蓁蓁實在不甘心給秋華糾了個錯，但是秋華毫不在乎，歸正這甚麼夫子的功課也不壓在她頭上不是？

“七歲的時候叔父給我起的蒙，教完了三字經和千字文後就拿了女則與女訓教我念。到了十歲的時候阿爺說再有一年多就要進宮服侍主子了，字能熟諳幾個就成了學端方要緊，便不再讓我跟著叔父識字而是改讓額娘教我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