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賜了簫於她，又親口說了要她好好學，這簫於她就不是一件簡樸的玩物。因有皇後主子點頭，參謀行問了宮裡幾位積年的白叟才尋到了麵前這位徒弟。

李煦一聽急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將玉佩放進蓁蓁手裡。“如何不一樣了？若非我運氣好，我娘生了我後給挑中做了皇上的乳母，我現在不過也就是外務府下一個小小的筆帖式罷了。”

這些年裡兩人在乾清宮和坤寧宮不時照麵，現在相互都已經很熟諳了。李煦見蓁蓁手裡端著托查問：“姑姑但是有差事？”

蓁蓁忍著笑，她解下本身的帕子，遞出去前又略感覺不當便塞了歸去，拐角處就站了個小寺人，蓁蓁快走兩步同他道：“去打盆水來給李大人抹個臉。”

宮裡颳風了，不曉得那裡吹來一股風，帶走了蓁蓁一聲悄悄的感喟。

“罷了，是我胡塗了，齡華先讓蓁蓁幫你往家裡去封信吧。蓁蓁的事情我再做籌算。”她又歎了一聲便讓齡華領蓁蓁去了。

老寺人姓王已經六十來歲了，不會說話倒是宮裡樂坊的吹簫妙手。平素也有些曉得長進的小寺人摸來想認個乾爺爺寄父學幾招把式的，老寺人倒也不藏私有來求的便會指導一番，不過這都是小打小鬨玩的，全不像蓁蓁如許是正兒八經來拜師要學出明堂的。

綺佳領著蓁蓁掀了簾子出來，李煦是天子的親信天然能洞悉幾分天子的心機，猜到了天子心中對這位主子將來的籌算，此時忙跪到一旁。“主子給主子存候。”

李煦道：“蓁蓁女人，我……我想著待我此番去江南給皇上立了功返來便去求皇上和皇後主子將你許我，你……你但是情願等我。”

這兩年來蓁蓁個頭竄高了很多，身形日漸婀娜起來，身上的稚氣褪去，現在一日比一日出落得清麗。她這一笑讓李煦一時瞧花了眼，呆呆地望著她隻頭微微動了動。蓁蓁忍不住低下頭拿帕子檔住了嘴角，內心卻偷偷笑了：此人還是這麼呆。

蓁蓁站住了，欠了欠身道：“見過李大人。”

不想今兒那文氏竟又把蓁蓁提到了太皇太後跟前，本日瞧著老太太都是非常對勁，就差開口把話挑瞭然。現在綺佳總算曉得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了，如此一想她便對齡華說：“去把那張紅帖拿來。”

蓁蓁大驚：“主子……主子……主子還不到年齡，還要服侍主子好些年呢。”

太皇太後懷舊, 昔年盛京用過的包衣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額森當年是盛京的五個膳房總管之一，她還曾一時髦起想給他配婚。一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太皇太後的笑一時更多了那絲絲暖意。

齡華聽了便又叩首，蓁蓁把她攙了起來。“姐姐莫哭了，這是喪事呢。”

蓁蓁等李煦掠過臉才掀了簾子進到屋裡。天子和綺佳一盤棋正殺到要緊的時候誰也冇留意到她出去。“皇上，李大人來了。”

待從慈寧宮返來齡華見綺佳得了太皇太後的賞自是替主子歡暢，可見綺佳倒是麵色平平，乃至眉間平增了一抹愁思。“主子如何了？但是累了？”

“有樣東西，我一向想著，如果能有緣再碰到你，走之前想交予你……”李煦從懷裡取出一塊玉佩來，通體瑩潤，涓滴不見瑕疵，一瞧就知是要傳家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