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行在旁清了清嗓子，李煦回過神從蓁蓁手裡接過瓷瓶。“感謝姑姑。”

待李煦冷靜地站了起來天子又道：“把褲腿撩起來。”

他本能地低下頭去啃咬著掌內心的食品，幾口熱饅頭下肚後他終究規複了些神態。他抬起凍得發疼的臉，四周還是隻要似要吞噬人的黑夜和吼怒而過卷著雪花的北風，不知何時卻有一抹嬌小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前，她的臉龐被黑夜的紗攏著，隻要一對靈動的眼眸無懼夜色地明滅著。

“還愣著乾甚麼，快滾吧。”

“哎呀，彆說話！”蓁蓁忙捂住了他的嘴。此人如何這麼笨呀一說話如果被人聞聲瞭如何辦，她想，難怪會出錯事被皇上罰。“彆說話，快吃。”

“你……你是……”

參謀行聽了倒是笑了：“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是宰相的啊，就說索老相爺吧，那也是從那甚麼巴什……”

李煦到了這會兒也顧不得臉麵，膝行到天子跟前對著地上就是重重地一磕。

蓁蓁見他臉上有了些氣色不再像先前那樣發青曉得他是緩過來了，她有一事一向放在內心，這會兒秋華剛好不在，她悄悄問李煦：“大人……”

“姑姑，我錯了……求姑姑彆打我……我再不敢了。”

“李大人腿凍傷了，皇上讓姑姑找些藥給他抹抹。”

“主子萬死不敷報皇上提攜之恩，求皇上打主子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參謀行攙起了李煦往外走，待退到殿外參謀行見李煦還是滿頭的盜汗不由安慰道：“李大人彆太放在心上，皇上老是心疼你的。何況人誰無錯，主子在皇上身邊這麼久還冇見過哪個大人冇被皇上罵過呢。”

“參謀行。”

天子峻厲地聲斥道：“內閣中書雖不是個要職但每日經手的卻都是首要的文書，朕把你放那邊是為了想讓你多看看多學學！將來好外放出去替朕辦大事。你倒好，連字都能抄錯，若不是念在文嬤嬤的份上朕……朕就……”

“哦，對對，巴克什做起的。”

李煦拿袖子抹了抹眼。“主子謝皇上。”

“嗯，嗯！”

“剛給李煦送吃食的丫頭呢，領他去，讓她找些凍傷的藥給他抹抹。”

一進門迎頭就見秋華已然返來了，正坐在炕上一雙杏眼直盯著她看，蓁蓁嚇了一跳，神采發白揪著一雙手兩腿一彎就跪下了。

“就你這身板要不了幾板子朕怕你就嚥氣了，罰你一年俸祿，再有下次朕定不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