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又瞧了眼蓁蓁的幾幅字，略沉吟了下：“龍昂首，不負好春光。你是能文能武的，這些年宮裡也冇如何能騎馬吧？”

“剛給李煦送吃食的丫頭呢，領他去，讓她找些凍傷的藥給他抹抹。”

蓁蓁此時也來幫手，屋裡燭火亮，李煦隻覺麵前人影一晃，一張極秀美的臉便俄然躍入了他眼裡。蓁蓁手裡拿了個黃地小瓷瓶。

參謀行在旁清了清嗓子，李煦回過神從蓁蓁手裡接過瓷瓶。“感謝姑姑。”

天子肝火沖沖地橫了綺佳一眼：“你也住嘴，這賬歸去再算。”說罷，就往路口走了。

蘇麻喇姑道：“主子瞧著佟主子是個刻薄人。”

“還記得我輕生那晚嗎？”蓁蓁點頭，“就是那日我方纔曉得，才痛不欲生。可彼蒼有眼啊，讓你來救我。現下這不過是點遺憾罷了，不敷為道。”

蓁蓁被天子一言恐嚇住，滿麵煞白，天子本來就是怒極之下口不擇言，被綺佳一勸就復甦了，因而退了一步：“那趕出宮就免了，但要跪一早晨不準出來，並且回宮今後好好把宮規抄個十份。”

顧寺人聞聲天子叫掀了簾子出去。天子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李煦。

天子挑燈批折，直到子時才睡下，卯時的更一敲便又起來了，參謀行奉侍天子穿好朝服，兩人一出門就見綺佳已然穿戴整齊站在門外，瞧著像是已經等了好久了。天子見她眼下浮著一片淡淡的青色略有慚愧。

“主子謝皇上恩情。”

綺佳聽了忍不住笑了。“瞧不出，那孩子到是個心軟的。也多虧了她，不然文嬤嬤的兒子這會子遭獲咎可就大了。”

綺佳柔聲道：“蓁蓁，不能在皇上麵前冇端方。皇上既然說她有長進了，也總得賞她一把吧。臣妾也是蓁蓁教員，可否跟著沾個光？”

“參謀行。”

隻見蓁蓁顫顫巍巍端著水盆跨出內殿，過了一會兒捧著一遝子紙進殿。

蓁蓁抹抹眼淚，點點頭，引著綺佳往回走，她路過一家包子鋪時想混淆黯然的表情，拉拉綺佳：“主子，那家包子好吃，我給您買？”

她沖齡華一點頭，齡華領著兩個宮女上前奉侍天子洗漱。天子淨麵後又在翊坤宮用了些點心這才神情氣爽地分開。

參謀行聽了倒是笑了：“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是宰相的啊，就說索老相爺吧，那也是從那甚麼巴什……”

李煦聞言惶恐：“我就是個小小的內閣中書，姑姑喊我李煦就好了。”

老郎中卻說：“我治我的病，我要治不好他們來求我做甚麼。再說，小女人不想讓你這位夫人也治治病嗎？”

蓁蓁想想很有事理，一個包子啃完，另一個包子啃了幾口她也飽了。“主子，您真不嚐嚐？可好吃了。”

綺佳捏了捏她的小臉：“有你主子我在呢，怕甚麼呀。”

蓁蓁如好天轟隆，呆呆望著綺佳，半晌才說：“主子……您……”

“那我吃一點點，給我。”蓁蓁遞到綺佳嘴邊，綺佳悄悄咬了一口，“的確不錯，但也冇那麼念念不忘吧。”

“嗯，嗯！”

“甚麼德高望重的大夫，竟然治不好你家夫人的不孕之症嗎？”

蓁蓁點了點頭，“有位族兄去歲領了差事去了雲南，然後……然後就再無訊息了……”

“蓁蓁，不得無禮。”綺佳止住了蓁蓁，躬身道，“先生慧眼，認出我兩的女兒身。現下小妹無狀，請先生恕罪。”說罷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