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一看,王燦已經回到了我們桌前,但頭上頂著孔雀的冠子,幾支藍綠色羽毛在他腦袋頂上擺佈晃著。
全部演出結束後,大師回到台下,都跳得筋疲力儘,大口大口地灌著啤酒,我也不例外,王燦拎著啤酒,和那群跳舞的小男孩湊在一起,輪番敬酒,搭著肩膀,一副已經拜過把子的兄弟的感受,我剛把氣捋順,KC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下,和我碰了舉杯。
我冷冷地盯著王燦,王燦還傻不愣登地樂著。
“你也租車了 ?甚麼車 ?”
我回身盯著王燦 :“你到底甚麼意義 ?”
我一邊笑一邊又多喝了兩杯,垂垂地滿身都放鬆了下來,四周的笑聲喧華聲,也忽遠忽近了起來。
王燦摸摸頭頂,一愣,明顯忘了本身是甚麼時候頂上這個東西的。
氣憤得難以節製時,我摸到了雨傘上的開關按鈕,想都冇想,就用力按了下去。
王燦一樂,喝得紅十足的臉一笑,齜出一排白牙 :“你彆想得那麼臟 !”
KC暗淡地點點頭 :“明白了,我也會記得你。”
“程,那今後,我就見不到你了麼 ?”
舞台太小,草棚太矮,燈光太暗,頓腳時,地板上的灰一陣陣跟著升騰起來,就是這麼一個舞台,但我跳著跳著,卻越來越大聲地,跟著這節拍和人群笑了出來,大師都在笑著,有人不謹慎踩到前麪人的腳,有人一邊抱著酒瓶子一邊跳,下台的人越來越多,鼓聲越來越快,轉圈的時候,我看向草棚外,雨幕和夜色異化在一起,在這片荒草原上沉默地暗藏著,但草棚裡的歡樂,馬力很強地向外發射。
我的氣憤已經衝到頭頂了,但還是先冒死忍著,開口問了一句 :“你的意義是,咱倆能夠生長一下豔遇 ?”
旅客們三三兩兩地坐好後,草棚裡的人氣變得很暢旺,因為下雨,很多活動都被迫打消,大抵四周村莊裡的旅客都調集到了這裡。
王燦舉杯,跟我碰了一下,喝下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