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思方纔聞聲的話，倒是猜了個七七八八。

“老八家裡三年前出的事，當時還是承閏年景，我又不曉得世道會亂，還能用心害了老八家人不成？我圖個甚麼？五哥、六哥想也不想，就疑到我身上，那裡將我當兄弟？這兩月，幾位哥哥骨肉相逢，豪情還是當初模樣，就我一個是多餘的……你們是‘五爺’、‘六爺’、‘八爺’，我呢？我也是論了排行的兄弟，補助了老八三年，我卻成了‘薛七爺’！你們是一家，就我一個是外人！我心寒！我心寒啊！”

5、6、8、九四兄弟幾個聯手追捕叛徒，給幾個哥哥報了仇，比及老頭子冇了，就散了夥兒，各奔東西。

有一個海島，應當就是老爹之前說過能夠從鬆江出海避世的阿誰。

薛彪也跟著一口飲儘，不知是酒激的，還是真委曲了，眼淚簌簌而下。

專門說這個，少不得又提當年之事，叫民氣裡難受。

“……”

兩隻吊了眼梢的土狗，搖著尾巴，一口一口吃著扔在地上的肉片，一口一片……

老爹在本身跟前不提之前的事，可這回倒是露了。

“嗚嗚嗚……我老做夢夢到島上，爺爺葬在島上，我該歸去祭拜，可我不敢回，我是個不孝敬的孫兒……”

“是五哥不對，冇有當哥哥的模樣，先是疑你算計老八，後又拉著老六擠兌你！五哥給你賠不是，五哥老胡塗了！”霍五說著，一個仰脖，飲杯中酒。

“哎！”霍五感喟口，給薛彪滿上酒。

薛彪用力點點頭：“明兒我就給五哥回話！”

“九爺恁凶……”薛彪打了個寒噤：“他把七爺颳了好幾天……七爺嚎的嚇人！”

十幾年疇昔了，想起島上，耳邊彷彿還是男人的嚎叫聲，麵前是鋪天蓋地的鮮血。

這半夜半夜的，回縣兵大營也不便利，霍寶就送兩人客房安設。

薛彪手抖了抖，到底不敢再回絕。

厥後老七叛出，害死了前四位哥哥，老賬房也護著金庫而死。

有兩個老七，另有個小九，前一個老七被小九給颳了。

“那還真不是！我是想要世道不安生，先預備著，省的有事過河不便利……冇想到小寶想著贏利，倒是正合適。”

當初結拜兄弟九人，情逾骨肉，那是的老七還另有其人。

“五哥！”

老頭子做主，冇人讓他選！

“九爺，怕人……”

霍寶送人返來，這兄弟兩個已經喝的醉醺醺，勾肩搭背，唸叨舊事。

“是五哥老胡塗……這些日子委曲你了……可貴我們兄弟又湊到一塊，正該往一塊兒用力……”

“五哥，我饞了，我們島上的海蠣子真鮮！”

“我是老七……我是七哥……”薛彪大著舌頭，眼神都直了。

“後路……是濱江？”薛彪擰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恍然大悟。

薛彪瞪大眼睛，冇有吭聲。

“當年我們冇了幾位哥哥，你也失了獨一的親人……”霍五感喟道：“與其說是惱你，還不若說我是惱我本身眼瞎，錯信了那牲口！”

“五哥……是要招小九登陸？”薛彪立時嚴峻起來，道：“小九受不得束縛，怕是不樂意。”

薛彪趕緊擺手：“又不是甚麼大事，不消專門提這個！”

薛彪微微心安，卻忍了衝動，道：“五哥……容我想想……”

霍五將最後一滴酒喝了，身子也有些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