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向覺得卿家脾氣暖和、心腸荏弱,還不知你有如此果斷的一麵。”
“陛下籌算如何措置他?”
龐曄隻是一笑,打斷了我的話:“周大人念來聽聽吧。”
我僅是隨便瞅了瞅桌上的東西,目光還是移到了龐曄的臉上,“丞相如何・・・”
“請陛下過目。”他上前,將一小冊子和兩張陳腐的紙條放在桌上。
“卿家可有設法?”
語落,我恰好又喝完了一杯茶,本熾熱的日光變得淡隱起來,光芒穿過窗子,投下了堂上幾道人影,綽綽影光,時隱時現。
此人罪大惡極,罪條之多,罄竹難書!罪條一:違背國律,貪贓枉法,讒諂重臣。罪條二:違背聖命,擅自糾結朝堂官員、殘暴誅殺雲家全族幾百人丁。罪條三:違背組規,私置田產、房產,乃至私置軍器,買賣人馬,謀反之心,昭然若揭!罪條四・・・・”
“朕還得細想,你先下吧。”
嶽福山洋洋灑灑幾大段下來,龐曄紋絲不動,周洛傾亦無言語,我已喝完了兩杯茶水,還想添置第三杯時,他才朗聲總結道:“陛下,此人其罪當誅,其惡當斬,望陛下明察秋毫,還枉死之人、天下萬民一個公道!!”“大人言辭鑿鑿、萬分誠心的揭穿了一番,還未奉告朕那個如此大逆不道?”
兩個兵士上前,畏畏縮縮、磨磨蹭蹭了小半會兒,纔在嶽福山的炯炯目光逼迫下抓住龐曄的手臂。
我微咳,問:“口說無憑,嶽大人可有罪證?”
端倪如畫,波光宛轉,他頜首,眼中那抹果斷實在震住了我。
我本虔誠,抱著死也不肯的決計回絕做出此等不忠不義之事!怎奈龐曄的奸滑超乎我想,調派張士傑綁走二女雲簡若,以命相挾,萬般無法之下,我隻得寫下此文章,盼得將來被故意人之人獲得,上呈陛下,還我明淨。”周洛傾的聲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清楚非常,落入在場每小我的耳朵,似玉落盤,激起半分緊急半分肅漠。
“天然不是!”
不成活・・・
龐曄甩了衣袖,看了我一眼道:“放開,且在前麵帶路吧,罪臣曉得太守府的主房配房,還真不曉得地牢在那邊。”
那又・・・如何呢?
周洛傾躊躇很久,欲言又止,終是幽幽退了下去。
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點也不滄桑或是孤傲,但給人的感受很累很累,看久了,心就跟著倦怠起來,都落下帷幕了,真的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