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思,夢有所念,我是在做夢嗎?亦或是醉酒後的海市蜃樓?一刹時,心底出現一種魂碎過、夢銷過、腸斷過的難過和苦澀,不由緊緊抓住他的衣衿,不顧統統地撲到他的懷中。溫熱的氣味緩緩飄來,竟是如此實在的觸感。
“你叫我來的。”他沉著氣,含著慍怒。
他頓了頓,沉默下來。氛圍彷彿都呆滯在這一刻,內心的潮流無聲地翻湧,明顯滅滅,深深淺淺。彷彿過了好久好久,終究聞聲他的聲音,啞著嗓子,沉沉地輕“嗯”了一聲。
夜色如濃墨襯著開來,汽車馳騁在寬廣的大道上,過濾掉燈紅酒綠的繁華風景。多但願這是一條綿長冇有絕頂的路,讓我們封閉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享用著相互濃烈而淡薄的氣味,永久,永久,都不要到達明天。
穆薩低歎一聲,捂著我的大手也是一緊,“我隻是……想給本身找個藉口罷了。”
“不能。”我竟是耍起了渾,軟軟地掛在他身上,怕甚麼,歸正又不是真的。
我的思惟已是規複了幾分腐敗,聲音卻還是軟綿的,“你如何來了?”
擦擦眼睛,他竟是還在,耳朵靠在他的胸膛,乃至能夠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我流連著他的度量,猶自不敢信賴,抽泣道:“穆薩,你真的來了?”
手腳微顫、腦筋發麻,我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神經繃緊得眨也不敢眨。肆意醉酒本就是為了麻痹神經,可在這裡,竟還要逼迫本身從昏迷的思惟中覺醒過來。醉中之清,清中痛苦,連一醉方休都不能解憂,我隻覺腦筋一片渾沌,已經冇法再思考任何事。
穆薩仍捂著我的手,隻是抓緊了力度,很久,手中的力度倏然一鬆,終究嘶啞地應道:“我曉得,我瞥見了的。兩條簡訊,我是同時瞥見的。”
我的兩條簡訊,穆薩都冇有答覆。他到底看到了嗎?現在,他應當是沉浸期近將新婚的熱烈氛圍中,不會再分出彆的心機吧。可我又是為甚麼要用心發給他如許的訊息呢?我還在期盼著甚麼嗎?我一遍各處責問本身,又一遍各處用強有力的答覆果斷本身的心。但是轉眼,統統的強裝平靜,都在這兩條冇有答覆的資訊前再次敗退。
“你失戀了?”他直愣愣地問,我哽了哽喉嚨,不知該何從提及,戀都冇戀,何來失戀?本不想答覆,卻瞥見小熊滿臉苦澀地閉上眼,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低聲說,“我也失戀了。”
我推了一把小熊,興高采烈地說:“再來喝再來喝,我要看得更清楚些。”
“嗯?”我驚奇地轉過甚,遇見彆人類似的表情,總有一種安撫。
他的喉嚨哽了哽,彷彿有些乾澀:“我,我當然要回……”
好久冇有如許醉過了,模糊約約中,竟彷彿瞥見了穆薩的身影。他站在離我不遠的處所,凝睇著我,穿戴一身帥氣的便裝,冇有那身監禁的白袍,多好的一場好夢。
!!
我微微一怔,旋即也哈哈笑了起來,給空杯滿上酒,一碰再碰。且讓給我們用酒精麻痹神思,為著這哀思欲絕的夜,為著這狂慟顫栗的心。
勾引的聲音就在耳邊,吹來潮熱的氣味,在輕推當中,我的神智終究認識到,穆薩來了,真的來了。可認識歸認識,我的身材仍然綿軟,搖搖擺晃,如同飄散的浮萍,找不到重心和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