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在定雲師太懷裡,抽了抽鼻子,會哭的孩兒有奶吃,宿世裡她不懂,橫衝直撞地就算心頭委曲到了頂點,麵上也硬氣得很。此生她懂了,該哭便哭,該委曲就委曲,該聲東擊西就聲東擊西。金剛石是硬,可在火裡不也要被燒成一堆碳,能夠把火滅了的還是水。
定雲師太摸了摸行昭的頭,笑言:“是,定記得給您備下開過光的經籍。四女人也要記得每日擦藥酒。”
老太太身後的二夫人一聽,一雙杏眼瞪圓了,但看太夫人都還冇說話,隻好忍下。行明心頭一急,卻看行昭朝她眨了眨眼,將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她竟然非常地信賴著這個小她三歲的堂妹。
賀太夫人聽明白了,摸了摸行昭仰著的小臉,笑了笑,一抬手止住了二夫人的話,又抬了頭望著黃夫人,帶著笑暖和說:“我們家的家教是兄友弟恭,姊妹間誰受了欺負,都要站出來,彆人都欺負到頭上了,莫非還等著彆人在我們頭上撒尿不成?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了。”
黃太夫人捂著孫女直哄,帶著肝火地詰問定雲:“不是說賀家四娘被撞了嗎!我們家娘子如何哭成這個模樣!你們定國寺如何關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