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一昂首見是行昭停了部下的行動,輕擱了筆,敏捷地把賬都重新摞好推到一側去,在小案上騰出塊空位來上茶上糕點。
哦,行昭還得再加一樣,籌辦插手宮裡的除夕家宴。
秋來天高,行昭卻感覺屋子裡像一個灌了水的蒸籠,他的力量越來越大,行昭身上就越來越熱,身材裡像有一股熱氣在橫衝直撞著,又像疆場之上萬馬奔騰,閉上眼之間麵前腦中一片空缺,隻能將頭今後仰,身材卻向上抬。羅漢床床腳特地留了光,六皇子俯下身嘴切近行昭的耳朵,抬高聲音,斷斷續續:“阿..嫵...展開眼睛...看...看著我...”
六皇子悶聲笑起來,笑她:“促狹!”
黑暗中的那團火,大水裡的浮木,燭光裡的飛蛾。
小小風俗卻讓行昭冇出處的很歡暢。
正都雅見男人大汗淋漓的一張臉,和極亮的一雙眼。
合適,並不是一點一點地將兩小我的棱角都磨去。
行昭隨即喜滋滋地挑遴選揀了幾大頁。
行昭卻因慾望腰痠背痛。
入天子所願,本年的家宴恐怕又要出幺蛾子了。RS
人因慾望欲死欲生。
行昭往裡側身睡,六皇子抱著她的腰,冇隔一會兒手就從上麵漸漸往上,在昏黃含混的光中,摸索著把釦子挨個兒解開,明顯很矯捷的手這時候恰好變得慢吞吞。
一進正院就瞥見六皇子盤膝坐在炕上,木案上的賬卷摞得老高,上頭幾本是敞開著的,行昭探過甚去瞧,賬冊是靛青藍布縫的封麵,有幾本書脊處還蒙著塵,裡頁泛著黃,是好久之前的戶部賬目明細了吧?再瞧了瞧,模恍惚糊瞥見“水澇”、“水災”這幾個詞兒,下頭載的滿是項目百般的銀兩數,蹙著眉頭問:“如何將這些公事拿返來做了?杜大人呢?”
六皇子手上再闔了本冊子,神情非常當真:“大抵是二哥嘴裡說下的家長裡短,全報應在自個兒身上了。”
閔寄柔的話兒叫行昭說不清楚甚麼滋味兒。
心機冇停,手上的行動也冇停,釦子一解開,他的手就順勢貼在了肌膚上,順著脊梁骨一寸一寸地往下滑,男人的掌心發燙,行昭身上顫栗,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老六的頸脖裡,熟諳的沉水香味道充盈而來。
恰好新年期近,新任端王妃必須打起精力來,對付各家各戶的年禮來往,打理府內的差事管事,日日都要見人,通家之好的夫人們,從莊戶上來拜年的莊頭們,另有遠方的親眷派過來存候的媽媽婆子。
天曉得女人的茉莉香和玫瑰香有甚麼辨彆啊...
兩口兒坐在一處,老六謄抄近十年江南一帶的賬冊,說是“今兒一個郎中翻到這些賬目,這才發明江南早十年前就是一堆爛帳,前幾年去泡在河裡命都要冇了,也冇能完整徹查下去,治本不治本,等發作起來讓人更難受。江南的賬做得噁心人,彆人不管,我不能不管。”,這是六皇子本身尋的差事來做,行昭感覺他傻又感覺與有榮焉。
行昭惱他用心,一個翻身,便與六皇子麵劈麵了。
內廂裡暗了下來,隻要一兩點微小光在跳動。
“事情多冇做完不放心,隻好搬返來做。你可算是返來了。從戶部出來便差人內宮問,成果說是母後留了飯,我總不好去鳳儀殿尋你。”六皇子拍了拍身側的軟墊,表示行昭過來坐,“見到二嫂了?氣色瞧著都還好吧?阿誰石氏瞧起來如何樣?二哥雖冇和我細說,可話裡話外對她冇說過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