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夫人方氏突發惡疾暴斃,在大街冷巷裡傳得沸沸揚揚,布衣百姓多數愛聽這些朱門秘辛,西北方大將軍通敵叛國的傳言在前,臨安侯夫人方氏暴斃而亡的訃告在後,其間的奧妙之處,全藏在了走街串巷百姓們逢人便擠眉弄眼的神情中。
說了些甚麼,行昭立在門口聽不清楚,倒是守在遊廊裡的丫環見是四女人來了,一時候大驚失容,情急之下張口便問:“四女人,您的病都好了?”
黎夫人一愣,俄然想起坊間的傳聞,方皇後將兩件事並在一起說,話裡有話。立馬噤口,這件事兒黎家不能摻雜,一摻雜便像陷在了泥潭裡,方家賀家,哪家也不能獲咎。
七八歲的小娘子這個模樣,顯得猙獰又讓民氣酸。
也有反應快的,趕緊屈膝叩首,嘴裡唱著:“臣婦見過皇後孃娘,願皇後孃娘萬福金安!”
行昭無能無用,不能挽救母親於水火當中,重活一世都竄改不了母親的運氣!
母親是賀琰逼死的,這一點無庸置疑。
血債血償,殺人要償命,這一點也無庸置疑。
“姨母...”
反應過來的,便都跟著跪下叩首。行昭手袖在袖裡,眼裡隻要方皇後清楚的眉眼,白淨的五官,內心有被救贖,有大喜,有悲慼,五味雜陳讓行昭立在那頭,哭不出來,笑不出來。
有貴家親眷的夫人們來,他們便起家施禮謝過。
行昭抬了抬下頜,滿眼的素縞白絹,徒增蕭索,頭往上伸了伸,嗓子裡頭好受了些,幽幽道:“走吧,時哥兒扶不住的靈盆,我去扶。侯爺講不出來的話,我來講。母親說不出來的委曲,我來講。”
素麻長衫拖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前走,將近長青水榭,女人的聲音唧唧喳喳又吵吵嚷嚷。
方皇後輕聲一笑,帶著無儘的諷刺與敵意:“顧太後俄然的誣告,定都城裡謊言的甚囂塵上,阿福的暴斃而亡。”頓了一頓,方皇後眼眶一紅,又是一笑:“一口氣兒冇上來就去了...賀琰當彆人都是傻子不成!”(未完待續
“您曉得母親的死有題目!”行昭手一緊,能感到方皇後的手冰冷沁人。
說完便又深曲了膝,再言一句:“家母過世,此中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