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皇後見了，眼底裡閃過不歡暢，“中寧，這是個甚麼比方。”又讓宮人去牽，溫聲安撫：“你娘過會兒便返來了，她們估摸著都走遠了，你去尋也尋不到。姨母曉得你要來，讓人做了金絲酥，你嚐嚐好吃不好吃？”

待宮人牽著行昭進了內閣，方皇後餘光裡瞥了瞥低眉順目標中寧長公主：“應邑不曉得長進，中寧你這個長姐就該管起來。本宮說話重，應邑內心不舒坦了。你心疼，太後更心疼。”

應邑懶懶側了身，遙遙看著丹屏正纏著蔣明英不往裡頭走近，放下心來，素手遙指，讓大夫人看：“您看那邊。”

偌大的正殿，隻餘了方皇後、應邑、中寧長公主與賀家。方皇後這才伸了伸背，眼神定在應邑身上，語聲冷冽：“天子這兩個字兒是能夠隨便說的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是皇家的公主，更需謹言慎行，那番話你將天子置於何地，本宮置於何地？”

方皇後置若罔聞，轉頭又同黎老太君打號召：“前些日子聽聞您腰腿不太好？現在可好些了？本宮記得黎家是住在外郊的雙慶衚衕，本宮也未幾留了，天晚了路就難走了。”

如同天雷哄頂，大夫人木在原處，瞠目結舌。

行昭在內閣裡換上了九公主的襦裙，青綠鑲斕邊上襦交領，下幅綜裙，又重新梳了雙螺髻。一出來卻發明大夫人不見了，心頭一緊，連聲問：“母親呢！？”

太夫人親從中寧懷中抱出小孫女，行昭感到自個兒的背被悄悄拍了一下，聽到太夫人附耳輕語：“蔣尚儀跟著的，她是個極奪目的人。”昏黃中瞥見太夫人一臉篤定的神情，嗆了兩聲忍住哭。太夫人見小孫女安靜下來，笑著將她交給那宮人，同皇後說：“從小就黏人，中寧長公主的說法也不算錯。”

大夫人愣住了，遊移問：“是衛國公世子？”

應邑輕按了按鬢間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笑哼一聲，卻帶了戾氣：“這都是上天安排，不然如何會一個才脫了身，一個就上趕著來求娶了呢？”

“不，不是。”應邑正色道：“是因為身邊陪著的那小我。那小我在身邊就感覺那裡都是一副好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