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抱住董氏:“阿孃,冇事的……在阿寶麵前,阿孃不消強撐!阿寶陪著阿孃……永久陪著阿孃。”
“阿孃……”白卿言一把抱住董氏,“阿孃你彆怕!另有阿寶在!”
阿孃固然不會武功,未曾上過疆場,可比那些鐵血男兒更堅固剛烈,不然……也不會留下那封《問天子書》帶嬸嬸們絕然他殺。
董氏被這天塌了的動靜震得半天緩不過神來,腦中空缺,麵無人色,尾椎骨都被震酥了,差點兒從軟榻上滑下去。
白錦桐那漲了滿腔的滔天氣憤,如同泄氣普通,整小我扶著門軟綿綿跪坐下去,涕淚橫流:“可我白家憑甚麼要落得如此了局!白家救大晉萬民,誰來救我白家一門忠骨啊!”
“我母親那邊,我去說!二嬸斑斕去說……三嬸那邊錦桐你去!”白卿言聲音踏實。
“彼蒼對我白家不公!我白家世代忠良保家為民,何故落得如此了局!我拚了這條明也要去殺了阿誰狗天子!殺了劉煥章百口!”白錦桐恨意滔天,恨不能連天都捅出一個洞穴,讓這大晉國為她白家滿門男兒陪葬。
宿世,動靜傳來,祖母暈倒……嬸嬸、mm們哭成一團,她的阿孃就是如許撐起白家塌下來的天,時至本日她記得一清二楚。
已有主心骨,人便不覺那麼手足無措一籌莫展。
今初春桃瘋跑去碧桐園請白錦桐,後又將一眾婢女婆子趕到清輝院外的事情,到底是傳開了。白卿言還冇冇有來得及去找董氏,董氏人就已經到了清輝院。
一個時候以後,白錦桐和白斑斕渾渾噩噩從清輝院出來,清輝院的一眾丫頭也都趕緊回了院內,燒水、舉盆服侍白卿言洗臉、換衣。
“阿孃……”她深吸一口氣昂首,淚水已然斷線,知拚儘儘力抱緊董氏的手臂,哽咽道,“祖父、爹爹……另有弟弟,回不來了!軍報約莫明日便會傳返來。”
“如何了你這是?”董氏看著女兒吞聲忍淚的黯然模樣,笑容有些僵,心中模糊有了不好的預感,畢竟她的長女一貫沉漸剛克,何曾在她麵前眼紅落淚過?
“殺了劉煥章百口?然後你真能去殺了信王?真能殺了天子?即便你勇猛無敵真到手了,我們白家剩下的滿門女眷該何去何從?!弑君大罪……你莫非要我白家女眷也隨你泄恨的匹夫之勇斷送嗎?!我曉得你不怕死……你怕不怕身後無顏去見祖父!無顏去見你父親!”
“兵法有雲,善戰者,求之於勢。我們朝內無權,勢單力孤,隻要操縱情勢和民氣,為我白家英魂討一個公道。”
“長姐,心中有章程?”白斑斕壓著心口哀思,啞著嗓子問。
“然後?!”白錦桐咬碎牙齦。
“阿孃……”白卿言挨著董氏坐下,挽住董氏的手臂眼眶又紅了,話到嘴邊她沉吟未決,不知該如何開口,隻一個勁兒的喚著董氏,“阿孃!阿孃……”
白錦桐固然是庶出,可這些年同白錦稚一起教養在李氏身邊,早已經將李氏當作親生母親。
看著白錦桐唇瓣囁喏滿目絕望難過的模樣,她深有所感,硬是壓心頭滔天的恨和肝火,含淚循循勸道:“祖母是當朝大長公主,你殺了信王和天子如何麵對祖母?!”
“錦桐曉得了!”白錦桐咬著牙。
“拚了你這條命能為白家滿門男兒報仇?!”她轉過甚,充血的眼望著白錦桐,“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