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高義,國公府感激不儘。”白卿言恭敬施禮後道,“母親,對賬交代怕是需求些光陰,我們既然承諾了三位族內堂叔伯明日備齊,便不能失期。現在國公府突逢大喪,忙得不成開交。既然蕭先生信得過國公府,不如先請蕭先生……拿了四十五萬兩給三位堂叔伯,待到國公府喪事一過,再對賬交代。”
立在白岐雲右邊的朔陽白家庶老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說完,伸手去拽白岐雲。他想趁機帶著白岐雲溜之大吉,畢竟宗族的名譽要比這銀錢貴重的多。他們本不占理,再對峙下去不免露餡。
董氏點頭:“那便有勞蕭先生了。”
身披紅色大氅的蕭容衍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順手將馬鞭遞給隨行侍衛,在門外恭敬理了衣襬,這才抬腳便邁上鎮國公府台階。
白岐雲慌得向後退了一步,色厲內荏:“你胡說甚麼!這……這本就是本來說好的!”
“不過……”蕭容衍視野掃過被白錦稚攔住的朔陽白家三位老爺,道,“既然這朔陽白家宗族這三位老爺如此焦急,可先將銀票賜與。死者為大,國公府現在大喪在前,先辦喪事。待到喪事結束,再漸漸計算買賣對賬交代之事,世子夫人覺得如何?”
白錦稚出言激白岐雲:“堂伯父,銀票來了……您如何又不敢伸手拿這銀票了?該不會因為祖父顯靈,你怕了?莫不是祖父承諾給宗族辦這辦那的話,不過是你欲強奪國公府財產,編出來哄人的說詞?!”
白錦稚二話不說攔住了三小我的來路,緊咬牙關,聲嘶力竭:“這會兒說不敢領受?!剛纔咄咄逼人要我伯母明日湊齊四十五萬兩的,不是你們嗎?!氣指頤使讓我們拿錢買後路的,不是你們嗎?!滿嘴說著我祖父高義,實則暗指我們國公府遺孀是不義之徒……讒諂宗族!你當我是傻子聽不出來?!既如此……你們敢不敢對著我祖父的靈位發誓,你們冇有逼迫我大伯母?你們若敢發誓……我白錦稚明天以死向宗族賠罪!你們敢嗎?!”
蕭容衍慎重施禮道歉:“是蕭某莽撞,國公府雖男兒儘馬革裹屍,但國公府硬骨精氣長存,蕭某感佩!如此,便依世子夫人所言……”
滿室燭光燈火勾,勒著他極其清雅清楚的五官棱角。安靜似水的幽深目光也因火苗搖擺,忽明忽暗,一派溫潤矜貴的醇熟氣質。
蕭容衍進門未言,先行大禮叩拜,後才起家對董氏長揖到地。
“世子夫人……”
白岐雲又不由自主想到剛纔無風搖擺的燭火,斷了兩次的香,手內心起了一層膩汗。
董氏同白卿言回禮,不待蕭容衍開口,白卿言便先道:“想必蕭先生已經見過國公府管事了,蕭先生可有盤下我國公府鋪子、農莊良田的意義?宗族這邊兒催得急,明日就要見銀子,母親和我思來想去……隻覺放眼多數能一夜之間拿出五六十萬兩的,也就隻要您這天下第一富商蕭先生了!本想得了先生的準信,再讓管家同管事帶了左券登門,未曾想蕭先生竟親身來了。”
白家靈堂搖擺的燭火燈籠之下,身形苗條矗立的蕭容衍黑眸沉著自如。
蕭容衍望著慢條斯理說話,麵色安閒平靜的白卿言,朝身後伸手,侍從立即遞上一個非常精美貴重的紅木盒子。
一向跪在靈前的白斑斕昂首,緩緩開口:“堂伯父如此躊躇,莫不是我四mm的推斷是真的?堂伯父難不成是怕昧心著知己收下銀子,夜裡我國公府英魂會找伯父算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