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放開我吧。”趙長寧見他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外頭火把次第亮起，曉得府裡的人恐怕都被吵起來了，不過是被錦衣衛攔在內裡，進不來罷了。想到要措置帝王深夜來訪的事，她就有些頭疼。

顧嬤嬤屈身施禮，昂首後隻見是個五官剛毅，身材高大，氣勢足以壓死人的男人。她閱人無數，立即曉得這位就是那九五至尊了，又趕緊行了大禮。朱明熾不耐煩招手叫她起，道：“既然你猜獲得朕的身份，朕也未幾說了。你家大人有孕，你要好生顧問著，朕明日就派人送補品過來，她這胎如有喪失……我拿你償命。”

趙長寧苦笑點頭，朱明熾才招了許太醫出去，叫他給長寧把評脈，看胎像穩不穩。

趙長寧漸漸地沉著了，她才認識到本身剛纔都說了一通甚麼話。特彆是帝王還把她當孩子普通地哄著。

“不急，一會兒朕出去說就是了。”朱明熾轉頭看她，光影下玉白的臉，他還是說，“朕等著朕的兒子出世，他如果出甚麼事，朕是不會放過相乾人的……你曉得嗎？”他還是不放心本身吧，不管如何都得加一句威脅。

當然了，這話朱明熾不敢跟她說，如果不是不測有孕，遵循長寧的性子，恐怕是一個也不會給他生的。

趙長寧模糊的，有了一絲被他寵嬖的感受。

“無關？”他嘲笑。要不是她有孕，他這時候真是想狠狠獎懲她！叫她曉得究竟有冇有關！“朕是你的男人，你肚裡的孩子跟朕無關，還敢跟哪個野男人有關？你凡是說個名字，朕便弄死他！”

“我就是心疼您……”她把她摟在懷裡，像她還是個孩子一樣緊緊抱著她，“您如果然的生而為男就好了……您要真是男的就好了……”

長寧從未見過他這般可駭的神情，他的眼神彷彿是一把火，要將她燒得灰飛煙滅。她一步步地後退，然後靠住了羅漢床，退無可退！

她下不去手，她的孩子……她下不去手！“嬤嬤，我聽人家說，喝這藥還是有不測的……”她悄悄地說，“或者，喝了也下不來，活活痛死的，是嗎？”

顧嬤嬤久久捨不得放開她，被長寧悄悄按了動手背。而長寧站了起來，她看著門開了又關，她盯著藥碗很久，終究又端起了碗。

“大太太不曉得，奴婢替您瞞著呢。”怕竇氏曉得反而好事，這件事天然也是越少人曉得越好, 顧嬤嬤誰也冇說。“院裡的丫頭都斥逐會了，奴婢讓柳大夫等在稍間裡，如果有甚麼題目, 他也能對付。”顧嬤嬤平順了氣味, “您聽我說，湯藥服下以後會有痛意, 比您來月事能夠還要痛一些, 隨後會排血, 約莫要痛半個時候。您得臥床療養半月才氣下地……”

傳聞趙長寧脈象不好，朱明熾隻當是她身材不好，眉頭擰起。恨不得立即將她接回宮中嚴加把守，留在趙家誰曉得有甚麼磕磕絆絆的。但看趙長寧的眼神便曉得她不會同意的，他考慮了一下，決定給趙長寧留點錦衣衛在身邊，再從宮裡選德高望重的嬤嬤出來照顧她。

他的聲音放柔了一些：“你如果不肯意，朕如何會逼迫你？那話不過是隨口一說的，你不想做妃子，那就少憩一年，朕對外隻說是派你去外埠了。比及你生了孩子就寄養在太後名下，你仍然當你的少卿。”

朱明熾立即把她抱得緊緊的：“朕曉得，不喝藥，這孩子留著好不好？你給朕生兒子，朕叫你位列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