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婼點頭:“我在沉香閣做了三日,試了十數次方做出來,該是合皇上的胃口。”
銘恩忙笑著回稟:“叫做香玉糍。”
銘恩揭開食盒悄悄嚐了一個,美好的滋味從舌尖通過喉嚨進入肚腹,重新到腳都輕巧起來,不敢再嘗第二個,如許的甘旨隻要皇上能用,膳點傳過來的時候,銘恩添一碟香玉糍,為皇上斟一盞壽耳,端了出來。
天子頭也不抬:“看花弄月,故作風雅。”
沉香閣遙遙在望,摘星笑道:“這玉香糍,我學會做了,歸去蒸一大鍋來吃。”
銘恩在外瞧著夏大女人捂嘴哭著出來,下丹陛階的時候踉蹌著腳步,後背一向在顫抖,不知是該憐憫還是該替她光榮,本日皇上在早朝聽到奏報,豫州徽州一場雪後,補種的冬麥苗泛青,另有奏報說糧草冬衣到達邊城,戍邊將士軍心奮發,皇上表情大好,若非如是,不知會如何對待這位夏大女人,在禦街大將食盒扔她腳下也是極有能夠。
第二日膳點端來,天子瞅一眼問道:“昨日阿誰圓子……”
夏大女人一喜,忙忙屏退宮女,親手揭開食盒蓋,乃是精美的四色小點,天子拈起一顆,瞧著夏大女人十指上硃紅的丹蔻:“是你親手所做?”
君婼聽到銘恩一番話,看來這位天子奉迎不得,喚摘星過來,將食盒遞給銘恩,笑道:“若非銘都知美意提示,我也得灰頭土臉出來,這玉香糍送於銘都知嚐嚐,以表我的謝意。”
這宦人去勢,老來都有淋尿的弊端,身材弱些的,三十來歲夏季腰間就得裹著厚厚的巾帕,銘恩也常懷擔憂。他出了沉香閣,翻開香盒,就見盒蓋內裡詳細寫了用法,想來是公主怕他難堪,便冇有口述,
摘星笑道:“糍粑的糍,是我們公主想的雅名。”
看君婼迷惑,抬高聲音道:“這幾日的事,公主未傳聞?”
挑半上午的時候去,估計這會兒天子下朝後恰好餓了,一身素淨的打扮,披了月白的鶴氅,帶著采月摘星往福寧宮而來,銘恩遠遠瞧見,從丹陛上迎了下來,瞧著摘星手中食盒,伸臂虛攔一下,笑道:“公主這是……”
飽口福還在背麵,君婼下足了工夫,做了十數次方對勁,裝入雙層的鑲金紫檀食盒,早想好一個雅名,叫做玉香糍。
那日天子上了丹陛階跨進福寧殿,轉頭一瞧,夏大女人也跟了出去,坐下來笑了一笑:“裝的甚麼?翻開來瞧瞧。”
銘恩抹著眼淚,一昂首瞧見後苑疏木掩映下的太清樓,太清樓藏書無數,皇上忙過這陣,總得去吧?皇上餬口極有規律,一旦養陳規律,公主也按規律去後苑玩耍,總能碰上吧。
銘恩茫然道:“玉香詞?竟是寫的詩詞嗎?”
銘恩含笑道:“公主特地來為皇上送吃的?”
夏大女人慌得顧不上喚人服侍,捂了臉便走,天子喚聲等等,指指食盒道:“帶上你的東西。”
當日福寧宮一場素宴,她感覺上聖皇太後非天子敵手,不過再如何也是太後,是後宮中最高貴的人,她與母後是閨中好友,應當照拂我吧,君婼自我安撫。
雪水煮茶倒入糯米中蒸飯,蒸熟後趁熱搗碎,捏糍粑的時候包入糖漿,糖漿中加了青果去膩,摻了刺玫花汁上色,她叮囑宮女們捏得小一些,龍眼普通大小,圓圓的白白的,一粒粒擺列整齊,一股股暗香撲鼻,宮女們普通捏一邊悄悄咽口水,捏好後再用雪花茶燻蒸,出鍋後表皮晶瑩剔透,模糊可看到此中一抹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