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寂然起敬:“杜禦史一代名臣忠心輔國犯顏切諫,可謂是當代的魏征,令人愛護。說到魏征,小女子特彆喜好他所說,傲不生長,欲不成縱,樂不成極,誌不成滿。居安思危,戒奢以儉。兼聽則明,偏信則闇。不但能夠用來治國,還可用來育人。”
玉瑤一笑:“歌頌姑蘇的詩詞浩繁,隻要這一首得了姑蘇之神韻。”
君婼有些暴躁,斑斕在一旁道:“玉瑤女人與夫人一見仍舊,家事既已說了很多,還請答覆夫人的題目,夫人與令姑母的師姐乃是舊識,是以心切了些。”
君婼倒不覺得意,點頭道:“玉瑤女人言之有理。此詩若畫,讀詩之人如在畫中遊。”
“行了。”君婼拍他一下,“又不是相親。”
君婼笑道:“玉瑤女人學問賅博,可謂女才子。”
玉瑤對君婼有些刮目相看的意義,臉上掛了幾分至心的淺笑:“夫人也感覺如此嗎?兄長總說,此詩是送彆詩,卻無離愁彆緒,畫麵雖好表情不敷。”
玉瑤忙說不敢,斑斕扶起她來,皇上已居中坐了,指指右邊道:“玉瑤請坐。”
君婼叮嚀斑斕將皇上隨身帶著的畫拿來,又拿來那捲梵文的經籍,畫作展開,玉瑤眼淚滴了下來:“是父親為姑母所作畫像。不過……”
玉瑤低了頭:“姑母自小體弱多病,三歲時一場大病幾乎冇了,來了一名雲遊和尚,開藥方救了姑母一命,並對祖母說,姑母皈依佛門方可安然,不然必定短折。姑母便隨一名師太皈依佛門帶髮修行,自削髮後病果然就好了,八歲時姑母的師父要前去東都雲遊,祖母要接姑母返來,姑母癡迷佛法倔強不肯,到東都後常有信來,十六歲那年俄然冇了訊息,我父親曾到東都尋覓,姑母的師父說是暴病亡故了,給了父親姑母的骨灰罈,父親抱著回了姑蘇,祖母大病一場,祖父哀傷之下一病不起,幾月後歸天了。”
君婼也笑:“玉瑤的姑母呢?都說侄女肖姑,玉瑤的姑母也同玉瑤普通,是如蘭似雪的才女,我猜得可對?”
君婼重重點頭:“果然果然,快去瞧瞧。”
君婼笑道:“藍色?絳紅?玄色?月白?”
皇上總算挪動了腳步,來到東配房門外又頓住:“君婼,本日倉促,還是他日。”
皇上看著君婼,臉上現出嚴峻:“君婼,果然嗎?”
夜市買菱藕,春船載綺羅。遙知明月夜,相思在漁歌。”
君婼點頭,皇上看著那幅畫,又看向淚珠盈睫的玉瑤,彷彿是母親從畫中走出,坐在他身邊,舉手投足牽動聖心。
“這類事,哪有隨便說出來哄人的。”君婼急道,“皇上不信,疇昔瞧瞧便知。”
聲音如珠落玉盤,動聽動聽,雖說著官話,帶著吳儂軟語特有的嬌柔鄉音,君婼聽得陶但是醉:“聽女人一首詩,更添神馳之心。”
君婼命斑斕上茶,笑問道:“玉瑤脾氣高潔,在家中但是獨女?撤除兄長,家中另有何人?”
玉瑤一笑,與君婼談古論今批評詩文,君婼含笑聆聽,時而點頭擁戴幾句,玉瑤說到鎮靜處神采微微發紅雙眸璨然,待回過神赧然著說道:“我太冒昧了,不過好久冇有如許暢快過,這人間知己難求,有些人,我見了抬唇都感覺累。”
玉瑤抽泣著,抬眸望向皇上,皇上的目光和順而沉痛,彷彿帶著垂憐,低頭避開皇上的目光,不由再次滿麵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