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點點頭:“你的冊封大典以後再說。”
許婉大呼一聲皇上,皇上回過甚,“謝恩免了,今後聽皇後的就是。”又看一眼秋蓉,“此次親蠶,你做的很好,之前的一些把戲,朕可既往不咎。你既是婉婉的表妹,便跟著她出宮。”
看皇上興趣缺缺,小聲道:“妾累了,皇上,我們坐著看。”
皇上手撫上她腮邊碎髮,為她掖在耳後,笑看著她,突伸手點一下鼻尖:“就說你古怪,鼻尖老是出汗。”
持續一個多月守在親蠶宮,秋蓉臉上的脂粉掩不住蕉萃,此時聽著君婼的琴音,心力交瘁之下,感到有力與挫敗,原覺得上聖皇太後能與之對抗,可她明日就要出宮,助她做的很多事雖未敗露,本身滿身而退,但是又能如何?
二人往閣內走去,秋蓉狠狠掐一把許婉,低低說道:“封你為郡主,就是要將你趕出宮去,另配夫郎。”
君婼咬唇笑了起來,在皇上熾熱的目光中低下頭去,眼眸一轉看向正吹奏的樂伎,笑道:“皇上,妾會彈奏箜篌,皇上想聽《長相思》,還是《長相守》?”
禦街兩旁火樹銀花,禦廊下商販大聲叫賣,君婼揭開車壁上小簾笑道:“客歲十月初四,顛末禦街時心中忐忑,想著皇上是如何的人。”
樂伎舞出麋集的鼓點,許婉接過宮女手中軟劍躍入場中,君婼放下箜篌來到皇上身邊,低低笑道:“一曲未完,下次再為皇上彈奏。”
小宮女低低說道:“傳聞,是皇太後向皇上討情。”
秋蓉奮發轉頭:“為何?”
從未見過本日如許的皇上,麵對著公主,目光或孔殷或赧然或歡樂,不加任何粉飾,皇上與公主四目交投,舉手投足間彷彿有一根看不見的線牽涉著,驚人的默契。
秋蓉恨聲道:“隻要有一日不出宮,便有但願,之前我們過分害怕皇上,本日一瞧,也不是鐵打鋼鑄的,那公主如何能靠近皇上,不就是膽量大臉皮厚嗎?一口一個皇上,撒嬌發癡,你也會。”
許婉愣愣的,秋蓉身後有小宮女過來,恭敬稟報導:“上聖皇太後改成八月離宮了。”
經心打扮而來的許婉與秋蓉頓住腳步,秋蓉看一眼身後宮女手中的邏沙檀香琵琶,擺了擺手:“拿歸去吧。”
可蕭夫人乃是有夫之婦,皇上發乎情止乎禮,隻是遠遠看著冷靜護著,恐怕對她與她的家人帶來一絲困擾,蕭大報酬儉太子一黨讒諂身陷監獄,蕭夫人前來乞助,二人曾於夜裡共處一室,許婉在旁奉侍。
許婉呆怔著:“秋蓉,皇上與她,象一幅畫。”
秋蓉過來攥緊許婉手臂,低喝一聲快走,二人出了後苑,許婉目中眼淚落了下來:“終是有如許一日。”
秋蓉一笑,對許婉道:“你且歸去,我呢,找皇太後參詳佛法。”
皇上朝君婼瞪了過來,許婉喜不自勝,秋蓉聽到郡主二字,神采一變,君婼笑道:“昔有公孫大娘舞劍,號稱妙雄,皇上,妾為婉郡主想好一個封號,就封做妙雄郡主,可好?傳聞宮外有很多空餘的府邸,擇好的改做郡主府,也該為郡主選郡馬了。”
皇太後?秋蓉一笑,如何冇想到皇太後?上聖皇太後失勢,早該去瞧瞧皇太後了,再如何,皇太後是皇上的親孃,之前見她怯懦卑怯,是以未將她放在眼裡,可那日慶壽殿一場風波,讓她感覺,皇太後或許並不那麼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