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進了殿中,便有候在殿中的孫姑姑上來,道:“女人且等等,夫人正在裡頭請禪師開解簽文,隻是前頭的尚書夫人尚未出來,還請女人在殿中等上一會兒,夫人過一會子就能出來。”
“嗯。”覃晴摘了幕離,漫不經心腸應了一聲,本是想趁著淩晨風涼早早接了溫氏歸去完事兒,倒是未曾想溫氏還要在寺中久待,早知便略晚些再過來了。
覃晴伸手先端了茶盞嘬了一口,正要去拿碟中的糕點,便見著淺秋端了一個托盤出去。
梵音輕唱,覃晴跟著那知客僧到了那觀音殿的門口,倒是見溫氏身邊的孫姑姑等在門口,見覃晴過來,迎上來福了福身,笑著道:“女人且留步,夫人正在裡頭誦經唸佛做早課,不便有人打攪,請女人移步一旁的禪房中安息,用些茶點,本日十五,待過一會子在前頭的大雄寶殿中另有一場法事,夫人要疇昔參拜,怕是要等過了午膳才氣歸去了。”
屆時怕是要愁白三千煩惱絲。
“我看這裕王府是必然的,那裕王殿下豐神俊朗早有才名才外,又才戍邊返來,深得聖上的看重,可謂文武雙全前程無量,那太子爺雖也是超脫有加,可到底纔回京冇多久,在前朝裡根底不穩,平南王府這件婚事也都是皇後孃娘在籌劃,可冇見太子殿下有動靜,倒是那裕王殿下,在長公主的壽宴上給安慶郡主的畫題詩,引的安慶郡主心猿意馬,羞怯不能,第二日還登門拜訪平南王妃,這可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用完了膳,便有些無所事事了,佛經覃晴自是冇有興趣去看的,隻好帶了丫環往外去閒逛。
安慶郡主?覃晴聞言,轉過甚去看了一眼,隻見一個身著鵝黃色繡海棠襖衫品紅色馬麵裙的少女叫丫環扶著,緩緩進了殿內,雖是帶著幕離瞧不清麵龐來,但且看那舉手投足和那窈窕的身姿,便能猜是個美人兒。
蒲月夏意微濃,山中卻仍存有絲絲涼意,幾聲晨鐘幽幽,兩頂小轎前後在鼎雲寺的寺門外停下。
轎簾掀起,覃晴扶著淺春的手從肩輿裡出來,幕離的白紗昏黃,朝那知客僧福了福身子,算是回禮。
“瞧她們,說的如許熱烈,京中比來但是有甚麼大事產生是我不曉得的?”
本日乃是初十五,寺中香客雲集,可現在時候尚早,廟門前倒還算清淨,早有知客僧等在寺門的青石階上,待那兩頂小轎停下,便單長直立微微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禮。
“都說平南王府的喪事要近了,我猜那安慶郡主求的定是姻緣簽。”
“奴婢也是不曉得呢。”淺春淺夏也是足不出戶的,自也是動靜閉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