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呢。”覃晴問道。
覃晴的唇角勾了勾,冇有去看言朔,隻是看著覃涵在屏風上的畫,“那棵寒山勁鬆剛毅逼真,不知可否比不上武陽候府裡的壽桃。”
提點的話點到為止,到底是人家伉儷關起門來的事情,覃晴也是不能夠往明裡去說的。
覃晴的眸光微閃,便往陶惠然處走去。
另一邊,老太君亦從主位上麵起家至一旁,朝著言朔施禮。
“冇有。”覃晴淡淡道,“虎帳裡的公事但是都好了,王爺百忙當中過來,如果遲誤了甚麼可就是妾身的罪惡了。”
淺春點頭,“是,還是王妃想的殷勤。”
“下官拜見裕王殿下。”
桌案之下,言朔緊握著覃晴的小手不放,道:“如何,本王晚來的這些時候,但是叫王妃覺著孤單了?”
“那不就成了。”覃晴卻笑著欣喜,“猶記當年,第一次見到嫂嫂的時候嫂嫂一席紅衣鮮豔明麗,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巾幗,為何現在卻這般愁緒滿麵,如果三哥哥見了,想必是要心疼的。”
“千嬌百媚,但是勉強能入得王爺的眼?”
覃晴的嗓音在言朔的耳邊幽幽響起,隻聽得言朔眉梢一挑,他彷彿有些明白過來今個兒這小嬌妻自見著他後那種如有似無的不對勁是從哪兒來的了。
“嗯。”覃晴應了一聲,從奉侍用膳的淺秋手裡接了筷子主動為言朔佈菜,“王爺一起風塵仆仆,想必是餓了,用膳吧。”
“嫂嫂我們也走吧。”覃晴道。
是覃璋和覃檣忙不及地湊了上來施禮。
淺秋看著那尚空空如也的位置,道:“王爺想必已是在路上,王妃不必擔憂。”
“我擔憂甚麼。”覃晴的唇角勾了勾,莫名泛著絲絲冷誚,淡淡瞧了眼上首坐著的老太君,她巴不得言朔今兒個彆來呢!
恰是深思如何答覆之時,倒是恰好接著那頭一個媚眼如絲,便道:“矯揉造作,庸脂俗粉罷了。”
言朔道:“虎帳裡的事情都好了,隻是下午還要往兵部裡去一趟,恰好王妃不愛在這裡,屆時也好跟著本王告彆。”
當時裕王與安慶郡主不就是因著一首詩在武陽候府長公主的壽宴上一見鐘情的嗎!
“歌舞已畢,酒過三巡,本王另有公事在身,便未幾留了,諸位且自便。”
哪怕在邊關吹了三年的冷風熬煉了覃子懿身上男人的沉穩,可到底本質裡還是個混世魔王的性子,耍橫起來隨便鎮住個溫氏絕對不在話下,隻是經此,溫氏雖還不至於遷怒陶惠然,可不免心中會有怨懟。
“不如等一會壽宴散了,王妃順道去沈府上看看?”淺春看著覃晴的麵色黯然,不由道。
言朔無法從覃晴的身上移開眼睛,轉過甚去,淡淡地“嗯”了一聲。
陶惠然道:“在前頭男賓的園子裡呢。”頓了頓,又道:“唐大夫之事,還未劈麵對王妃伸謝。”
陶惠然搖了點頭,“想必你三哥哥的所作所為王妃也是有所耳聞,婆母已有些日子冇有再提此事了,該當已是撤銷了這個動機。”
絲竹動聽,歌舞昇平,直至酒過三巡,場上俄然一陣溫馨,擺了桌案與丹青顏料,另有一座繃了紅色絲綢的單扇座屏上來,忽的一陣婉轉笛聲響起,隻見一個身著玫紅色裙衫的少女從屏風後扭轉婀娜而出,恰是覃涵。
覃晴進園子的時候,大部分的來賓已落座,覃晴便和陶惠然分開往前頭的位置而去,桌案旁一共擺了兩個位置,此中一個是給言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