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著下巴又默了一會,又問道:“潯陽長公主還在你宮裡?”
薑鈺端起茶喝了一口,瞥了眼看她道:“我如何感覺你說這句話像是談笑話。”她是站在宇文烺一方幫著對於崔家的人,現在說她為崔家的運氣擔憂,讓人聽起來莫非不像是笑話。
崔充儀本日卻很想找人說話,持續道:“姨娘剛進門的時候,父親的確愛好了兩年,寵嬖了兩年。但是父親是風騷的性子,院子裡總有新的鶯鶯燕燕出去,然後替代了舊人,冇多久姨娘就得寵了。我姨娘長在簡樸淺顯的人家,冇有爭寵邀寵的手腕,也鬥不過其他的姨娘,以是總被欺負。嫡母也討厭她,常磋磨她。
崔充儀挑了挑眉,道:“都說椒蘭宮的淑妃娘娘才情超然,琴藝冠絕,我聽你的琴聲,倒感覺比她不遑多讓。就是之前如何冇傳聞過你會彈古箏,隻聽人說你會彈箜篌。”
崔充儀道:“一個想大事化小,一個想往大的方向鬨,不狠惡了纔怪。”
薑鈺搖了點頭,當真的道:“冇有。”她說的是實話。
薑鈺看著眸光潮濕,一向再為曾經無私刻毒的本身而悔怨的崔充儀,忍不住憐憫起來。她不曉得她小時候在崔家過的都是些甚麼日子呀,的確是比她在薑家還慘。
我小的時候有一次去給嫡母存候,嫡母嫌姨娘給她倒的茶太燙,罰姨娘跪在地上。當時候統統的姨娘都在,我統統的兄弟姐妹們也都在,嫡母卻當著我的麵,往我姨娘臉上啐了一口口水,然後用嫌惡仇恨的語氣罵我姨娘是‘襤褸貨’,而其他的姨娘和我的兄弟姐妹們見了,卻擁戴阿諛著嫡母諷刺姨娘。貴妃娘娘,你雖自小也不得父親心疼,但畢竟生為嫡女,有生母相護。家中姨娘庶姐再對你們不敬,卻也不敢肆意妄為,必然不曉得那此中的感受。我隻能站在中間,眼睜睜的看著姨娘被欺負被諷刺,卻甚麼都做不了。我當時候恨極了,仇恨統統崔家的人,包含我本身。因為竟然因為怕獲咎嫡母,也冇有敢站出來為姨娘說一句話。”
崔充儀一邊跨出去一邊道:“你倒是有閒情逸緻。”
薑鈺瞥見她出去,停了手中的琴,含笑了笑,道:“充儀真是稀客,明天竟然情願上我的紫宸宮了。”
識時務者為豪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宇文烺是容不下崔太後和崔家的,宇文烺和崔太後崔家之間,遲早有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崔充儀如果以為宇文烺的勝算更大,為了給本身和本身生母留一條後路,投奔宇文烺也不敷為奇。並且聽她一向所說的,崔家對她和她姨娘也並不大好。
崔充儀曉得她是在諷刺她從冷宮出來後與她冷淡的事,心中也並不對她的諷刺活力。
薑鈺聽著一時冷靜無語,也不曉得該說甚麼。每一個苦逼的女人身後,總有一段苦逼的舊事。
崔充儀從景安宮出來,有些無聊的在禦苑裡晃了一圈,終究感覺無處所可去,因而來了薑鈺的紫宸宮。
但是厥後,我姨娘跟從我外祖父去崔家給我的嫡母的箱籠開鎖,剛巧讓我父親看上了。然後我父親便逼迫我姨娘與他為妾,我外祖父和姨娘不肯意啊,但是一對淺顯的父女那裡硬得過崔家。崔家的人乃至不籌算與外祖父好好說話,扔下二百兩銀子,然後押著姨娘一頂肩輿就抬進了崔家,當天早晨我父親就硬逼著我姨娘和他同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