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從東方汌同來的長史輕聲道：“王爺，看來鏡玉冇有扯謊，我們確是錯怪倚翠閣了。”

倚翠閣的事情，至此告一段落，但因為那場行刺引發的暗潮還在金陵城中湧動，乃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你不感覺這件事情太巧了嗎，我們圍了倚翠閣三日，阮娘半句也冇提及倚翠閣死人的事情，成果王良來了，鏡玉也來了，俄然之間，統統人都想起了兩年前那樁事。”

十九的答覆令慕千雪蹙起清秀的眉尖，一言不發地捧著冰鎮過的酸梅湯，在掌心最後一點溫度也被冰冷的盞壁吞噬後，道：“巡防營與京兆府那邊呢？”

“依你所言，倒還是我們的不是了？”關於這一點，東方澤也想不明白，為何信王放著認路的不要，非要指阮娘這個冇記性的過來，見著就來氣。

“還是冇有找到！”橘紅燭光下，十九麵色發白，眼下有一圈較著的烏青。

在東方汌的表示下，保護沿著報酬踩出來的蜿蜒巷子走了上去，成果與之前一樣，並冇有屍身。

東方汌沉著臉冇說話，這會兒工夫，保護已是將整具屍身都挖了出來，兩年時候，令屍身的皮肉完整腐臭，隻剩下白骨與頭髮。

阮娘賠笑道：“是奴家記錯了，應當是……”她瞅了四週一眼，又指著半山腰的處所，“那邊纔對。”

那廂，阮娘還在沿著山路來繚繞看，嘴裡不知在嘟囔著些甚麼，東方澤在得了信王的眼色後，走到她身後，喝道：“想起來了冇有？”

“是。”在阮娘忐忑不安的神采中，一鍬一鍬的泥土被剷掉，一個淺淺的坑洞很快就出來了，且還在不竭加深。

思忖之時，東方澤已是自坑中撿起了那把刀，握住刀柄微一用力，跟著一聲清脆的龍吟，一柄長刀呈現在世人視野中，固然埋在土中兩年，還是寒光四射，無一絲鏽跡，在刀身的最上端，刻了一個形似蛇頭的標記。

幾名保護一起使力，冇過量久就將阮娘指的處所挖出一個將近三尺深的洞，內裡甚麼也冇有。

聽到這話，阮娘總算放下了心頭大石，連連伸謝，隨長史一道去了倚翠閣，至於東方汌二人則彆離策馬回了各自王府。

“當真？”在東方澤半真半疑扣問之時，信王走過來，盯了阮娘半晌，淡然道：“這是最後一次機遇，如果還找不到你們說的那小我，本王會讓倚翠閣之名，在都城永久消逝！”

“他們比對著戶籍冊子，搜遍了金陵城每一戶人家，凡是年過十歲又不在戶籍冊子裡的，全數帶回衙門鞠問調查，可惜冇有任何收成。”

在挖到兩尺多深的時候，兩名保護神采一動，不約而同地放緩了手裡的行動，不再如剛纔那般隨便，明顯這地底下有東西。

相較之下，信王倒是安靜得很，對拿著鐵鍬過來的保護道：“挖開！”

固然對這件事另有所思疑，但話是他說的，不能不認，對長史道：“你去傳本王的號令，統統人撤離倚翠閣！”

阮娘眼皮狠狠一跳，慌意在眸中無所遁行，但還是強打起精力道：“關乎性命的事情，如何會有假，您再給奴家一些時候，奴家必然能夠找到當初埋他的處所。”說著，她倉促忙忙往前走了一段路，指著一處雜草叢生的處所道：“奴家記得了，是在這裡。”

信王擰眉不語，確切，王良不但是當朝太傅，也是當今天下馳名的博學鴻儒，以他的身份職位，是決然不會為一個青樓女子撒這麼大的謊，更不要說他一向對獨子納鏡玉為妾之事耿耿於懷，當年差點為此斷絕父子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