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平陽王妃冇想到她反應這麼大，想疇昔安撫，但是她進一步，沈惜君就退兩步，底子不讓她靠近，無法之下隻得朝衛太後投去求救的目光。

衛太後也是滿臉驚奇，“惜君，你不是與溯兒一道去上林苑遊賞了嗎，何故冒雨返來，溯兒人呢？”

平陽王妃怒其不爭，惱道：“你如何就是聽不進勸，睿王究竟有甚麼好，讓你如許為他神魂倒置？”

在一番焦灼的等候後，換了一身衣裳的沈惜君終究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平陽王妃拉過她還是冰冷的手，催促道：“快奉告母親，是誰欺負你了？”

衛太後笑斥道：“還不都是你們嗎，一個個的輪番敬哀家酒，你啊，敬得最多！”

有甚麼好……

大雨如注，澆透了昭明宮每一寸空中，無數花葉被這場大雨打落在地，隻剩下光禿禿的莖杆鵠立在雨中。

沈惜君躊躇半晌，徐行走過來，伏身於她膝上，衛太後撫著她濕漉漉的烏髮，輕聲道：“睿王既不喜好你，那就算了，哀家替你指一個比睿王更好的夫君。”

“你個丫頭，魔障了是不是！”平陽王妃氣得一把將她拉開，斥道：“一個女子，竟然主動求著賜婚，鼓吹出去，莫說你被人笑，就連我與你父親的臉也都丟儘了。”

寧壽宮中，平陽王妃接過宮人遞來的醒酒茶，親身奉侍衛太後喝下，隨即道：“太後可有感覺好一些？”

平陽王妃也是一時情急，忘了沈惜君這會兒還穿戴濕衣裳，這會兒聽得尹秋提示，從速讓沈惜君隨宮人去將衣裳換了。

“去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立即將沈惜君內心的難過勾了起來，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眼淚搶先恐後湧出來，與臉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還記得太後出嫁那會兒，臣妾攥著您的嫁衣不放，捨不得您走呢。”

平陽王妃替她理一理裙裾，笑盈盈隧道：“臣妾這不是替太後歡暢嘛，歡樂之下，忍不住多敬了幾杯，還望太後恕罪。”

“母親若還活著，看到太後本日的風景尊榮，必然會很欣喜的。”平陽王妃的話令衛太後暴露哀然之色，“幾個兄弟姐妹當中，母親最疼哀家，可惜受哀家扳連，在那場災劫中早早病逝，未能得享天年，哀家此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母親。”

沈惜君也不說話，隻是低頭抽泣，尹秋上前道：“王妃，宗姬身上都濕了，還是讓她先去換身衣裳吧，以免著涼。”

“兒臣曉得。”東方溯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安靜，然苗條的雙手卻在微微顫栗。

“他自有母親不曉得的好，總之女兒非他不嫁！”這般說著，她抬頭望著衛太後，說出一句令世人吃驚的話來，“姨母，您是太後，也是溯哥哥的母後，隻要您下旨賜婚，溯哥哥必然會順從的。”

“不可！”陳氏想也不想便回絕了冬梅的發起，“當年之事，溯兒曉得的越多就越傷害，如果能夠，我甘願他這輩子都不曉得。”

“惜君？！”平陽王妃駭然驚呼，難以置信地看著來人，好一會兒方纔回過神來，快步上前，“你這……這是如何了？”

聽到這句話，沈惜君好不輕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抽泣著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平陽王妃聽得又難過又心疼，“這個睿王，可貴你肯看重於他，竟然擺出這麼一副態度，實在過份。”說著，又抱怨起沈惜君來，“我早與你說過，睿王不是你的良配，偏就是不肯聽，現在好了，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