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溯負手道：“你親手布的局，又豈是他們能夠破解的，我隻是擔憂……”

一心焦急進宮的魏敬成並不曉得本身這番行跡，儘皆落入站在巷子轉角處的東方溯與慕千雪的眼中。

“實在這些事情，早在一個多月前，我就在讓十九他們查了，衛文斌算是一個不測；眼下罪證確實的就有兩樁，我已經安排了人，護送他們進京告禦狀。”慕千雪一片片扯著頎長的菊花瓣，待得扯得一片剩後，揚一揚細細的莖杆，涼聲道：“想要贏，就必須將衛氏滲入在大周的虎倀一一肅除，然後再安上心向我們又有才氣的官員，比方楊和與江越，衛文斌一事以後，若無不測楊和當會代替刑部尚書之職，到時候能夠讓他進言，將江越調回刑部當差，也算是兌現了王爺當初的承諾。”

慕千雪輕歎一聲，“這些年來，衛氏一族仗著有衛太後與周帝撐腰，在各地為非作歹，圈占良田，逼迫百姓乃至強搶良家婦女，比比皆是，百姓或是敢怒不敢言，或是無處申冤；相較之下，衛文斌那十箱金銀實在算不得甚麼。”

東方洄開初還一邊聽一邊批閱奏摺，待到前麵，這奏摺上麵的字，已是一個都看不出來了。

懷恩皺一皺眉，俯身道：“陛下，老奴去打發他走。”

東方溯望著她眼下因為連日策劃而呈現的青黑，愴然點頭，“我總覺得來了北周，能夠庇護你不受傷害，豈料竟然反過來要你庇護我；千雪，我是不是很冇用？”

慕千雪抬頭，雲霞倒映在那雙清澈和順的眼眸中，“有王爺這句話，足矣。”

“如果本官必然要拿走呢？”

慕千雪俯身折了一朵黃色雛菊在手裡把玩，似笑非笑隧道：“王爺該不會覺得衛氏一族當中，貪汙納賄，搜刮斂財的隻要衛文斌一人吧？”

“下官必然細心看管。”在目送劉明道拜彆後，魏敬成神采陰沉地喚過隨他同來的柳師爺，“備轎，本官要立即進宮，至於這十箱金銀，全數帶回到京兆府去，讓人嚴加把守，不得有失。”

一身軟錦羅衣的慕千雪望著遠去的青呢肩輿，淺笑道：“非論他見哪一個，都救不了衛文斌。”

“大禮？”東方溯驚奇地停下腳步。

“你猜他進宮是去見皇兄還是母後？”

東方溯沉默半晌，道：“你都查到些甚麼？”

“是。”東方溯輕歎了口氣，“母後性子如何，你比我更清楚，想要她乾休――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