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插話道：“顧大人，傳聞你昨夜就見過陛下了，他如何說？可有應允？”在問到最後一句時，她整小我都嚴峻了起來，唯恐東方洄應允了這件事。

他的話令夏月心生傷感，忍不住道：“可惜這人間像顧大人一樣曉得知恩圖報的人太少。”

慕千雪勾一勾琴絃，麵無神采隧道：“若不能接回，就設法殺了我，永絕後患是嗎？”

顧長風原是太子的人，以後太子垮台，他也被連累關入大牢，蕭若傲看中他的才氣，想要將他收在麾下，可惜幾番勸說，都被顧長風給回絕，如何也不肯歸服於他；在當時那種環境下，誰內心都明白，不歸服的了局就是死。

“昨夜見得倉促，周帝隻看了我帶來的國書，並未曾表態，我之前又去了一趟昭明宮，周帝不肯見我，看模樣，他彷彿並不肯讓我帶公主回西楚。”

慕千雪考慮著道：“不瞞顧大人，太後與周帝想為我擇一夫婿，讓我畢生有靠，他們是一片美意，可我……西楚之事，令我身心儘傷，實在不想再與人婚配，又不好回絕，唯有費事顧大人。”

“多謝顧大人奉告千雪這些事情。”

使者亦是感慨不已，“臣也想不到，時隔四年以後，竟另有機遇聽公主彈奏《承平調》。”

顧長風精力一振，“公主是說，周帝不會承諾這件事？”

“公主客氣了。”顧長風點頭道：“陛下滅南昭一事，做得委實過來，可惜臣曉得的太晚，錯過了規勸的機遇，所幸公主得以脫身，未受其害，莊親王也活了下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顧長風知她是想起了蕭若傲屠滅南昭之事，勸道：“南昭一事，還請公主節哀。”

“周帝必然會在機會合適之時，召見顧大人，當他回絕之時，請顧大人以蕭若傲之名，向他提一個要求。”

在表示使者坐下後，慕千雪淺笑道：“想不到竟另有機遇晤到顧大人。”

聽到這裡，顧長風已是明白，她這是要本身假傳聖旨，沉吟道：“甚麼要求？”

聽到這話，顧長風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有周帝庇佑公主，臣就放心了。”

慕千雪點一點頭，“周帝不肯見你，意味著他並不肯承諾蕭若傲的要求，想來過幾日就會明白回絕於你。”

慕千雪看了一眼窗外精密的雨絲，淡然道：“蕭若傲派你來北周，是想帶我歸去？”

顧長風微一咬牙，“你放心，就算周帝真承諾下來，我也會在途中放走公主，就當是還公主昔日的恩典。”

“對他而言，我是一大禍害，自是欲殺之而後快。”慕千雪神采一如既往的安靜，彷彿是在說一件與之不相乾的事情，隻要她本身清楚，心口是被人剜肉普通的疼痛！

慕千雪垂下眼瞼，指尖滑過一根頎長堅固的琴絃上滑過，“天下百姓，無不神馳承平亂世，殊不知所謂的承平亂世常常是靠骨山血海堆砌而成。”

顧長風思考半晌，點頭道：“好，臣承諾公主。”

顧長風正色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公主予臣的是拯救之恩。”

第一百四十八章承平調

夏月氣得鼓著腮幫子，恨聲斥道：“堂堂一國之君，竟如此卑鄙無恥，實在可愛！”

顧長風當即道：“公主請說，臣必然極力而為。”

慕千雪取過提梁茶壺，替顧長風斟滿了茶，“他主張打得不錯，可惜選錯了人，並不是大家都如他普通薄情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