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謔!好大的口氣!”南博裕俄然對這個名叫傾國的花娘子產生了興趣,“傾國?一顧傾城,再顧傾國。本太子倒是要看看,是何樣的女子,竟然膽敢名叫傾國!”
“傾國!傾國!傾國!”
咚――
描過了眉,花楚楚就要起家。煙嵐夫人攔住她,細心透過鏡子看了看:“總感覺還差些甚麼。”
跟著鼓聲響起,花楚楚長袖似利劍普通飛射而出。她固然是個弱質女流,但是這甩袖的力道,倒是不容小覷。
煙嵐夫人麵前一亮:“甚好!就加……加一簇火焰。平常的花型未免有些落入俗套,既然你傾國之名已出,就要更加不凡才行。這火焰形狀的花鈿從未有人畫過,你且貼一個嚐嚐。”
這天闕乃是前朝鼎盛期間,帝後懿德所創之舞。天闕乃是天宮之意,天闕之舞,便是天宮之舞。傳聞帝後懿德偶觀帝君大朝會,百官臣服,萬民敬佩,一時候有感於天朝威名,令天下百姓無不臣服,一時候情難自控,在殿外縱情一舞。帝君觀之,龍心大悅,命宮廷樂工配了曲子,更是親身為此舞定名“天闕”。
“嗯!”花楚楚點了點頭,又對著煙嵐夫人拜了一拜,回身出了畫舫。踏出這道門,這個天下上就少了一個薄命的花楚楚,多了一個萬人追捧的花魁娘子傾國。運氣便是如此弄人,很多時候,不管做甚麼,都是身不由己的。實在,這個世道,隻要能活著就已經很不易了,不是嗎?
“好――”
花楚楚依言描了模樣,將煙嵐夫人所說的火焰形狀的花鈿貼在了眉心。這花鈿並不大,與其稱為火焰,倒不如說是火苗來得更貼切。那紅豔豔的火苗在她的眉心騰躍著,嬌媚當中更添了一抹奧秘。帶上紅色輕絲織成的麵紗,花楚楚在煙嵐夫人麵前轉了一圈,衣袂飄飄,倒真的如同仙子下凡普通。
內裡的叫喚聲仍然不斷於耳,約莫又過了幾息的工夫,戲台上的燭火一下子全數亮了起來,戲台四周更是多出了很多焰火,正在噴濺著金燦燦的火花。全部戲台子刹時亮如白天。與此同時,四名壯漢把手交疊在一起,托住花楚楚,一個用力,將她向著戲台的方向彈了出去。
對著戲台正中的一艘畫舫裡,南博裕聽著內裡的催促的聲音,有些迷惑,因而向身邊的侍衛問道:“他們在喊甚麼?”
掌聲未歇,四周的樂工已經開端吹打了。那曲子甫一開端,便是恢弘壯闊,大開大合之勢。南博裕一聽,就不由挑起了眉頭:“天闕?一個小小的花娘子,竟然也敢跳天闕嗎?”
煙嵐夫人看著她,眉開眼笑:“甚好甚好!傲骨天成,驚若天人,公然是不負傾國之名!如果你這個模樣讓內裡那些男人瞥見,不曉得該有多少報酬你猖獗呢!你呀,可真真是個天生的花魁娘子!”
鼓聲越來越麋集,花楚楚的行動也是越來越快。那件特製的衣衫也在燈光燭火的映托下綻放出了燦若星鬥的模樣。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叫人不管如何也不捨得把眼睛移開。
台下一些功德的男人等不及要見一見傳說中那位如同九天仙子也有所不及的傾國女人究竟是個甚麼模樣,因而乎帶頭在夜色中叫起了她的名字。見此景象,越來越多的人插手到號令的步隊當中來,音浪聲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