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一下子頓住了腳，想著莫非廚房另有人？這如果被人撞見可如何辦，她該如何與旁人說她燒水的事？又如何當著旁人的麵送進二女人院裡？秋菊遠遠地遲疑了好久，摸了摸懷裡的銀子，這才終究下定決計疇昔，不管如何她想回林芷萱屋裡，要過孫婆子這一關，林芷萱這燕窩粥是必須得熬好了的，憑著這個由頭，廚房裡的人也不敢太難堪她。

顧媽媽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秋菊的腦袋：“我隻當你是個聰明的，現在怎得如此笨拙。府裡的端方是太太定的，而這府裡的端方是為了管束主子，不是束縛主子。

秋菊真是又驚又喜，差點喜極而泣，嘴裡直念阿彌陀佛：“媽媽您真是我的親孃！”

“胡說八道，你這是愚忠，你可彆忘了，三女人是主子，但也隻是半個主子，這林府後宅裡端莊的的主子可隻要太太一個，我說的忠那都得是對太太的忠，而不是讓你跟著三女人混鬨。”

厥後，又因為林芷萱從小用飯不好，顧媽媽做得一手好菜，很合林芷萱口味，垂垂成了林芷萱乳孃趙婆子的眼中釘肉中刺，趙婆子便使了戰略讓林芷萱與王夫人說，喜好顧媽媽做得菜，感覺顧媽媽辛苦，不如讓顧媽媽到廚房來專司做菜。王夫人隻想著女兒能吃好最要緊，便應了讓林芷萱的乳孃頂了顧媽媽的缺。顧媽媽固然心中暗恨趙婆子使壞，可當時正值顧媽媽的兒子娶媳婦，這廚房油水又多，固然累些，顧媽媽卻還是從了。

秋菊微微驚奇：“這是為何？”

一個似是另有些躊躇推推搡搡，另一個倒是緊緊拉著，還對她道：“……我的好姐姐，我真的冇有騙你，是二爺點名了要你疇昔，說有話要問你……”

秋菊道：“但是我一來，媽媽不是也要叫小廝送去的，現現在房門下了鑰，這水送去那裡都是罪惡，為何我說送去三女人那裡便能夠，二女人就不可呢？”

“我教了你這麼多年端方，你莫非不知房門下鑰以後擅自出入是大罪？這如果被擒住，挨板子事小，說不好會被直接趕出府去。”

秋菊卻倉猝攔著道：“媽媽，這水不往三女人那邊送，三女人說，隻就近送到二女人那邊去就是了。”

秋菊纔將林若萱本日罰跪寒氣侵體的事跟顧媽媽大抵說了，又道是林芷萱的主張，讓燒水給林若萱拔去寒毒。

顧媽媽卻對她搖了點頭：“這事兒不能做。”

秋菊一聽麵前一亮：“顧媽媽燒著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