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以為不當,又趕緊彌補,“人間的感情並非隻要愛情一種,親情是情,友情亦是情。你我是朋友,天然是友情。”
我未曾躊躇,“如有朝一日你果然遇險,果然命懸一線,我會竭儘儘力救你。還好現在不是。”
嗯?
我暗自驚奇,我倒感覺第三個幻景最是輕易破解,幾近在我看到三殿下的一刹時就曉得這是個假的。前兩個幻景相對而言還費時一些。
三殿下笑得豁然,“這些話,我記著了,如有機遇,你對他說。”
他們三位皆在甜睡當中,且神采各彆,有驚駭,有欣喜,有掙紮。
又望著我,忍不住開口,“你是如何通過第三個幻景的?”
我尚未咂摸明白最後這句話的含義,全部勾羅館已然消逝,最後在我腦海中盤桓的,是三殿下最後那抹豁然的笑。
不過如許看來,在地府中我算是從古至今最快的,我喜滋滋問司祭大人,“大人,此次算我通過了考覈嗎?”
“玉葉,即便是在夢裡,你對我還是無情。”
鬼帝三殿下痛得冷哼一聲,在床上倒吸一口冷氣,本來眯著的眼睛展開,恍忽中帶著不解,等候我的解釋。
三殿下扶床再一次撐起,帶著一絲叫我看不明白的笑,眼睛驀地敞亮,如黑珍珠熠熠生輝。
我跟著司祭大人圍著圓台走了一圈,看其他三位鬼差的進度。
三殿下抬袖擦了擦頭上的汗,苦笑,“非論是夢境還是實在,你始終對我拒之千裡,從不見你有過動容涓滴,就算不是夢,就算我真的傷沉痾篤,你還是不會救我,對麼?”
我深吸一口氣撓撓頭,“不巧,冇達到大人的預期就私行醒了,大人是不是想再讓我出來睡會兒?”
更何況,這須彌府還是那神女建的。倘若這須彌府是我建的,我天然也想夢甚麼夢甚麼,想何時醒便何時醒。
看來這一回,我纔是真的醒了。
“隻是――”
是夢境冇錯了。
不過,這話如何這麼熟諳?
不知是碰到的甚麼事,情感波瀾如許大。
“你不會死的。”我答覆。
全部勾羅館中,彷彿隻剩下我與三殿下是新鮮存在的。
我微微一滯,正要辯白。
“對於我如許的偶然之鬼而言,愛情不過是一段隨時能夠喪失的影象,我從不是一個對待事情虎頭蛇尾的鬼,若不能有始有終,我便不會開端。”
我不由獵奇,“有鬼比我還快嗎?那第一快的是誰?”
司祭大人拈鬚笑道,“破境最快的不是我們地府,是建這須彌府的人,乃是天界的一名神女。”
想了想又道,“大抵是因為我冇故意吧,所謂心魔幻景,如果偶然,天然比起其他的鬼更難尋到馬腳。”
我抽回擊指,四下一望。
我走到圓台中心,扭了扭略微生硬的脖子和腰。
其他三位都還在各自的台上站著一動不動,想來是還沉浸在夢中未醒。
司祭大人靠近打量著我,一邊捋著髯毛一邊還是不成置信,“這才半個時候,你竟然這麼快就醒了,這不該該啊。莫不是這須彌境出了甚麼岔子?”
“以是說,你對我並非無情,隻是不敢,隻是因為你驚駭有朝一日將我忘了?”
我奇特道,“大人,安知我曆經三個幻景?”
司祭大人點頭,“你既然已經通過了須彌境的磨練,天然也就通過了考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