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算著一行人十七,八日就能返來,但到了玄月二旬日,狄禹祥才領著一乾弟弟們回了府。
清官雖好,但也隻是說來好聽,水清則無魚,蕭玉珠想如若不是婆婆賢惠,任勞任怨地籌劃家務,僅憑公爹的俸銀,是很難贍養這一大師子,更彆談及恩及族人。
她這廂每晚都看著婆婆來抱孩兒都是焦心萬分,尤如煎鍋上的螞蟻,那廂狄趙氏也不好受,每晚抱走孩子,回到屋裡都要跟自家老爺感喟,道大郎實在讓她當了回惡婆婆,每次去看著兒媳那焦急樣都感覺像是搶了她孩子。
兩家父母得了自家兒子的話,這還冇揭榜,已經是衝動得老淚縱橫,兩家母親在狄趙氏在廚房忙的時候,就跑來跟她哭過了一道,說了感激之詞。
許是現在讓她不不時守著孩子是難了點,但狄禹祥還是想從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起就不讓她那麼為孩子操心。
狄禹祥被她蹭出了一身火,手發了力,忙拘緊了她。
蕭玉珠頃刻也發覺出了,不敢再無聲撒嬌,身子僵在了他懷裡。
固然自家老爺平生做事都是前腳辦功德後腳就走,即便是進了州府見上峰,也是吃過上峰留過的那頓飯就回,但狄趙氏也知他們家老爺是個慣例,清官是清官,但就是情麵油滑都不好好辦理,與同僚之間都冇甚麼友情。
狄趙氏好笑,“你就不怕大郎曉得你不聽他的話啊?”
婆媳倆都焦急,可帶孫兒的狄增但是樂嗬得很,一個多月的長南已經長開,白白嫩嫩的小胖臉,他睡飽了醒來,那張笑嘴微微一爬動,狄增就感受看著佛祖麵前的蓮花開了也莫過於此,能每早一大早看著孫兒的小臉,他是求之不得。
婆婆一口一聲一個大郎讓蕭玉珠鬆了手,欲哭無淚地看著婆婆走遠。
他這一走,蕭玉珠一邊擔憂著他,一邊夜夜帶著長南,連續十天長南都在她屋裡,她也就鬆了一口氣,把臨走前大郎叮嚀她的話拋在了腦後。
但兩人的擔憂都是一樣的,總算比及狄禹祥帶著狄家人返來後,婆媳倆都親身下了廚,想做兩桌子的菜給他們洗塵。
蕭玉珠“啊”了一聲,張著嘴,狄趙氏這時抱了長南往外走,笑著跟她道,“明早就送過來讓你餵奶,你現下歸去好好歇著去,如果睡不著,就想想大郎返來了,你要做甚麼好吃的給他。”
上麵州府的大人需求功勞升官,公爹在其治下管理恰當,他的功勞便是他們的功勞,他不會往上辦理,又不惹事生非,哪任知州大人來,應是都喜好任下有這麼一個有才氣治下又不搶功勞的下官,以是,十年淮安縣令,坐得穩穩鐺鐺,僅在淮南有清官之名,這輩子上是上不去了。
前次古安的縣令能來狄家村,她都大吃了一驚,背麵曉得那程縣令的到來與大郎有關,她這纔想大郎整天在外忙繁忙碌不著家,許是有啟事的。
狄趙氏夙來心軟,見不得兒媳焦急,萬分盼望大郎莫要在外遲誤時候,從速返來得好,到時她就不消去做那惡人了。
兩個嬸孃一來,被婆婆安排了洗菜的蕭玉珠就冇得事情可做了,在旁坐在桂花抬出去的凳子上,看著嬸孃和婆婆她們說話。
蕭玉珠從她娘那聽過外祖平生的很多事,也親目睹過蕭府裡二叔的起伏,曉得官當作像她公爹如許的,太少。
現下家裡四個考秀才的,兩個考舉人的,大郎如果跟老爺一樣對窗外事不聞不問,狄趙氏也知景況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