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無法歎了口氣,聲音帶了絲和順,“錦兒,你的表情為師曉得,但是現在你還殺不了他不是麼?”
他們正處半山腰,山崖並不高,又遍及草木,這一跳雖不會喪命,但受傷倒是免不了的!
一抹堇衣穿越在山腳密林,衣襬被露水打濕,他微微皺了眉頭。
“師父,是我私行做主了,但是我一刻也忍不了,我要殺了他!”顧錦眼底澎湃著恨意。
無疑,他們是從山崖上摔下來的。
景天淩瞥見那道薄弱的身影,內心驀地一沉,當即掠身而去,大手卻隻拂過了顧錦的衣襬,眼睜睜的看著她一起墜落。
男人抬手,悄悄撫摩著顧錦的臉頰,“不要孤負了這張臉,去吧,回到他的身邊,你隻要這一個機遇。”
接著,她轉過身,對身先人道:“師父,我曉得該如何做了,上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男人清潤的聲音卻讓顧錦神采驀地變得慘白,她早就曉得師父的意義,不然也不會擅自出來了。
顧錦說完就縱身一躍,直直的跳了下去。
……
她方纔一動,就從手腕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此時她的小手正軟綿綿的垂著。
很快,日沉西山,隻餘下天涯一片殘紅。
“師父,我做不到,他我和他之間有血海深仇……”
“那是為師用心放出去的動靜,為的是引你返來。”男人說著向顧錦手中塞了個瓷瓶,“你的傷如何了?”
顧錦心中豁然,難怪那些刺客呈現的那麼及時。
“師父無妨直說。”顧錦咬住唇瓣,用心聽不懂他的意義。
淩煜眸光微眯,斯須才徐行走近,探過顧錦鼻息以後,直接叮嚀,“回!”
淩煜聲音冷澀,“念在你在揚州私運官鹽一事有功的份上,此事朕不再究查,本日起,你將令令媛帶歸去好好管束。”
不遠處是摔零散的馬車、屍身生硬的棕馬以及斷氣的車伕。
躺在馬車內的顧錦緩緩展開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男人點頭,“不錯,有一部分刺客是我派去的。”
“錦兒,我們不但僅是要殺了那小我,還要複國,為師的意義你明白麼?”男人扶住顧錦的雙肩,語氣裡多了幾分語重心長。
“冇甚麼大礙,感謝師父。”顧錦心安,對著他微微一笑。
“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寵妃,把大齊變成南涼!”
她怔怔的立在男人身前,低頭不語。
翌日,晨光熹微,朝露未晞。
公然,師父安插的災害現場勝利騙過了淩煜。
就在這時,清風出去通稟,“皇上,溫女人醒了。”
“是,微臣遵旨。”韓成不住點頭,額角盜汗降落。
鳳眸一點點斂起,眼底盛滿涼意,想要讓淩煜信賴,不受點傷如何能夠?
再次回到鬆竹彆院,韓成跪在地上告饒,“皇上,此事是小女不懂事,衝犯了溫女人,還望皇上恕罪。”
韓成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額頭出了一層盜汗。
好久,她昂首,對上那雙溫潤的眸子,“師父,明天早晨的刺客,是不是你派人……”
“那南涼餘孽一事……”
“錦兒,你太率性了。”男人聲音清潤。
想到幾次刺殺失利,顧錦抿緊了嘴角,不再開口。
走了不遠,便瞥見顧錦狼狽的埋在雜草叢內,那張精美的小臉帶了幾處擦痕,羅裙也被樹枝扯破。
自南涼國破,她受傷甜睡了將近三年,方纔醒來,便偷聽到淩煜來了揚州的動靜,她再也坐不住,偷偷前去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