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的買賣做的大,這半個月,不但把做本錢全都擱了出去,就連掙返來的小三萬兩銀子擱個差未幾了,再這麼擱下去,萬一有個甚麼變故,行裡可就冇一兩銀子了。
可不是嘛,昔日裡煤球都是煤糰子,可這煤球倒是大餅子,上麵還儘是洞穴眼,不但如此,那煤餅子色彩發白,瞧著都曉得定是土摻多了。
“哎喲,大嫂子,瞧你說的,這煤球不是模樣怪,是“華揚行”新出的“蜂窩煤”,一天隻要燒三塊,升著火了,隻要不竭煤一年到頭都不消升火,也免得大嫂子到時候整天讓煙嗆著,薰的滿臉灰不是!”
嘴上這般說新舊,可李娘子還是被那句不讓煙嗆著給動了心,人便從門檻邊走了下來,瞧著那煤說了起來。
“喂,送煤的,這煤球咋賣的?”
麵上展出一絲淺笑,唐浩然又接著說道。
“內一行送煤46700塊,收回煤款……”
王大媽說著,李娘子便出了門,剛一出門就瞧著趕著驢車拉一車煤的估客,正在那喲喝著。
“賣煤球嘞,好燒的煤球,不升火嘞……”
“冇錯!”
“喲,這煤球咋是如許的!”
“那可不得一千七百文嘛,太貴了,不……”
“瞧您說的,那有啥勞煩不勞煩的!”
唐浩然喝了口茶,看著譚嗣同說道。
李唯心瞧著店主倉猝說道。
罵歸罵,說歸說,李娘子的心還是動了,如果不消升火,一年光柴錢都能省個百十文。
“賣煤球嘞,好燒的煤球,不升火嘞……”
“大嫂子,瞧你說,這貴個啥,一兩多銀子,可夠您燒一個月出去的,擱平常,便是焱字行的煤團,再耐燒,那一個月也得二兩銀子出去,”
“彆忘了,我們要做的是十四萬戶人家的買賣!”
“不礙事,先把煤礦裡的銀子壓幾天,有幾天的緩勁,就充足了,我們現在賣的煤,頂人家幾十家賣的,不壓他的價,就已經對得起他們了!”
“好辦,大娘,如果不可,今個我就隻收五百訂婚錢,等我過兩天來的時候,您直接退過來便成,非論您燒多少煤,您看如許行不!”
幾近是剛進仲春,這四九城裡的衚衕裡,便到處迴盪著煤估客的呼喊聲,那呼喊聲總會引來幾個感興趣的,衝著一文錢的提成,煤估客無不是使出渾身力量,賣著車上拉著的煤。
一算要一兩多銀子,李娘子正欲不要的時候,卻聽著那估客又說了起來。
“再說,我們華揚號不還送爐子嘛,你如果單買一個煤球爐子也得小四百文,算起來,這一天還不到五十文錢!這一天可就省出幾十錢文來,一年可省出好幾兩銀子!”
在華揚煤行的後屋,戴著眼鏡賬房先生不竭的打著算盤,每天早晨,都城表裡十六個分行的賬都會送到這裡,彙成一個帳本,一天銷了多少煤,送了多少爐子,收回多少煤錢,都在賬房先生的算盤下被打了出來。
估客巧舌如簧的說道著,說李娘子心動的工夫,王大媽不知甚麼時候卻說了出來,她擱中間一瞧,便說道。
“店主,那樣的話,號上可就冇一分銀子了!”
“子然,這十六家分行買賣不過纔開張半個來月,便送出了33142個爐子,如果按一天燒三塊煤算,這一天就能賣掉十萬塊煤,如果按一塊煤靠近7文錢的純利,這一天,可就是四五百兩銀子的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