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性老是如此,追漲等跌,漲的時候追,跌的時候總想著會還再低點,可有的人能等,有的人卻等不得,這家家戶戶過日子總離不開煤,這不那邊徐記煤行剛一開張,便有人來買煤了,冇準早上起來的時候,家裡的煤便燒完了。
“快,從速去查,查清楚唐子然把煤運到那去了!”
說著他猛地站起,像是俄然想明白似的,望著楊樹仁大聲說道:
“不是從天津運來了開平煤了嘛,轉頭大師夥都分些!開平煤還便宜些,咱還能少虧點不是……”
“壓在礦上,我感覺倒不太能夠,我瞧見過,這礦上每天出煤的大車可不比疇昔少?”
塊煤、蜂窩煤的,每家煤行都是如此,從開門便會賣個不斷,畢竟代價便宜不是,雖說買賣不錯,可各個煤行裡從掌櫃到伴計,卻冇有幾個能樂起來的――價太賤,賣一斤便虧上幾文錢,如許的虧蝕買賣,誰又能樂得起來。
“曉得了,家裡另有一二百斤煤那,不要急著買!冇準今個能破五文錢!”
“嘿,如果降到一文錢一斤,老徐頭,你可得屯個幾千斤,這油炸果子費煤!”
“明個不貶價,再降下去,各行各號的必定抱怨,先看看華揚號降不貶價!”
“幾位爺,我不過就是一伴計,那種事情那曉得!”
“那這煤都到那了?”
又貶價了!
心中隱帶著不安的李亭玉思考很久以後,他纔看著楊樹仁問道。
“諸位,聽我說一句!”
“先彆管那麼多,和明天一樣賣,我今個去焱字號看看!”
“進城的越來越少了,瞧那模樣,看來是撐不了幾天了!”
“可不是,現在都五文了,彆說裹本了,就是煤都買不來,一塊煤球要虧四文多!”
猛的一下站起家來,李亭玉神采頓時變得丟臉起來:
“我那今個出了一萬多斤,可卻隻拉著兩千多斤煤,即便是摻了土,也不敷三千斤,真體例了!”
焱字號的櫃房裡,十幾個小煤行的店主,在那邊抱怨了起來。
為了穩住軍心,這會李亭玉也隻能如此了,五百兩看未幾,平攤到各號頭上,也就是一百多兩,可卻也能讓那些小號不至於偃旗息鼓。
楊樹仁聽到後心中又是一驚,從速急問道。
公然,是幾位在茶社裡賭著煤價的,這不過三日的工夫,煤價硬生生從17文遺到了11文兩塊煤球,好嘛,一塊還不到6文錢,這邊聯號同華揚號對賭著煤價,比著誰最早撐不住,那邊,茶社裡頭的爺們卻已經開端對賭起來,賭著今個能跌多少。
李亭玉歎了口氣,叼著旱菸袋吸著時,眉頭蹙著,全不見一絲憂色。
“不好,我們讓唐子然玩了!”
“這煤便宜,他們天然會買!”
“從華揚號進入了這煤行,就冇守過端方,如果我們不給他點色彩,今後另有我們的日子過嗎?如果現在打退堂鼓隻會讓他看輕了我們,今後,他在煤礦那再一卡我們的脖子,這買賣也就做到了頭,大師說是不是這個理!”
楊樹仁的話冇說完,便有人在一旁接著抱怨起來。
李亭玉這麼一說,像徐利源如許的小號,天然便說不出話來了,一家一百多兩,那也夠虧上幾天的,既然大號都這麼“仁義”了,他們天然是說不出甚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