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歎口氣，盛宣懷看著鄭觀應倒是連連點頭。

鄭觀應的話聲一壓，看著盛宣懷吐出一句話來，他那話隻讓盛宣懷麵前一亮，暗自喝采起來，可喝采之餘，又迷惑道。

鄭觀應的失落，盛宣懷又豈會看不出來，因而便連連歎道。

眉頭微微一跳，鄭觀應強笑道。

自從唐子然申明雀起以後，他便曉得此子的不凡，特彆是他以武昌對招商輪船局一番“指責”，更是讓他在內心憋著一團火，那會他不感覺此人是個威脅，因為他唐子然是張之洞的人，天然不成能為李中堂所用，可誰曾想中堂大人卻把他要了過來，雖說看似要唐子然來京，大要上是令其冇法為張之洞所用，但中堂大人何嘗不想納為已用。

這小子，未免也太……驚駭！

“不知正翔兄是否聽過唐子然這小我！”

“當今國人，論知洋者，必以子然為第一人，”

“那就要看杏蓀老弟如何籌辦這件事了！”

接著盛宣懷又是長歎一聲。

“老爺，鄭觀應、鄭大人求見老爺！”

“哎……”

“嗯！”

“甚麼？是唐浩然！”

“此人兄焉能不知，那本《西歐策》年前年後，於澳門、香港亦是甚為流行，就連很多洋人都為之哲服，兄識得的澳督府中的幾位權貴，亦感慨葡萄牙數百年利弊，皆被其言於數紙之間，莫非，此人現在……”

嘴上這般罵著，可盛宣懷曉得，這便是有才之士的特性，不是他們能抓住機遇，而是他們總能看到機遇，這都城燒煤燒了幾百年，又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候裡把買賣做的這麼大。

來回踱著步子，盛宣懷在內心思考著，思考著如何禁止中堂對唐浩然的招攬。而就在他思考時，盛五卻再次走了出去。

可誰曾想，他來到都城不到三個月，便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但差點把持了都城之煤，擠兌的都城煤行幾近關門，並且還把京西的煤賣到了天津，乃至影響到了開平煤銷路，開平煤通過火車運來，在天津還賣不到6兩銀子，京西的煤雖說是白煤，可水陸轉運的起碼也得賣十幾兩銀子。

“杏蓀老弟，以子然之才，為中堂所用，是為中堂之幸，可若為國度所用，卻也是國度之福啊！”

鄭觀應一進屋，盛宣懷便熱忱的號召起來，兩人在招商輪船局的時候，便友情頗深，並且先前他也曾向其承諾會尋機向中堂再次保舉他，兩人先是聊了一會各局的事物、時勢，盛宣懷眉間隱帶著的些許憂色，還是讓鄭觀應重視到了，因而便摸索著問道。

話是這麼說，但冬眠於澳門五年之久的鄭觀應，若非有“出世”之心，又豈會春節剛過便來到天津，以拜訪舊時老友為名，於此常住，特彆是麵前這位深得中堂大人信賴的盛宣懷，更是隔三差五前來拜訪。

“可不就是那小我，這能教舉人的先生實在不凡，一脫手便，弄出來的蜂窩煤，不但賣遍的都城，把都城的大小煤行擠兌的冇買賣做不說，若不是貳心慈手軟，隻怕這都城除了華揚號，便再冇有彆的的煤行了！現現在在天津空中上，這蜂窩煤都賣進租界裡的領事館了，平常老百姓也燒這個，就連開平的煤都賣的不如昔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