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們吃的是糠菜糰子配蘿蔔乾, 徐蘭英嘴上負氣說不管賀孀婦, 但還是把家裡最好的飯菜留給了她。
傅冉坐自行車的次數有限,實在是有點怕這兩個車軲轤的東西,忙拽上顏冬青的後腰,驚駭的說:“三哥您慢點兒!把穩摔了!”
濃油赤醬, 光彩金黃, 聞起來噴香, 自傅冉翻開飯盒那刻起, 全部病房的炸蔥花味彷彿都被這股肉香味給衝散了。
徐蘭英在家拆洗夏季的棉襖,傅冉把飯盒放灶台上,伸腦袋進屋:“娘,顏冬青帶我出去玩。”
傅冉也跟了出來,轉一圈,唯獨對電話機感興趣,她還冇打過電話呢。
傅冉心不足悸道:“三哥,這裡並不我們大魏好到哪兒,嘴裡喊劃一,還是各處搞輕視。”
傅冉走到顏冬青跟前,衝動道:“皇上,您甚麼時候學會騎的?”
賀孀婦吃得滿嘴油,眼睛發酸,不住點頭:“香,噴香!”
賀孀婦聽著歡暢,歡愉道:“這個我養大的,這丫頭打小就招人疼!”
銀行事情職員在考覈完戶口本以後,哢哢蓋戳,把存摺遞給顏冬青,冇甚麼情感道:“明天來拿印鑒。”
“......”
這還是傅冉頭一回做紅燒肉,連肥帶瘦剁成巴掌那麼大的肉塊,大鐵鍋裡煮開,倒上醬油糖,生薑大料拍開,一向悶到現在。
時下國際金價兩百美圓一盎司,但海內金價收買一向不高,顏冬青去銀行問過,回收價是十塊錢一克,傅冉的兩根金條有一斤重,換算成國際重量是五百克,既是說,兩根能夠賣到五千塊。
顏冬青正在寫信,傅冉探頭看眼,高興道:“冬雪姐來信啦?!”
顏冬青把信塞進牛皮紙信封裡,又翻出戶口本,對傅冉道:“走,朕帶你去銀行長長見地。”
傅冉點頭,然後跟變戲法似的,放兩根金條在顏冬青書桌上。
傅冉被麻花辮大姐吼蒙了,一時站原地冇動,顏冬青走過來拉她,朝麻花辮大姐冷冷看了一眼:“勞動無貴賤,辦事不分炊,你這是搞輕視!”
傅冉回聲,立即掉頭往外跑。
晉江首發, 回絕轉載 病房裡滿盈著炸蔥花的香味,賀孀婦時不時看眼在用飯的兩個病友,等對方發覺她視野朝她看來時, 又忙轉向病房門口。
寄信八分,拍電報三分一個字,打電話兩毛錢一分鐘。
賀孀婦忙側個身, 把飯盒擋住, 內心歡樂, 嘴上卻責備道:“咋還燒肉呐, 弄點饃饃鹹菜就好啦!”
她前腳剛走,睡賀孀婦隔壁的病友就道:“你這孫女好,比白日來阿誰強!”
“那您記得幫臣妾代問聲好。”傅冉在小馬紮上坐下,等他寫完。
賀孀婦跟小兒子和小兒媳婦住一塊,光聽彆人說出產隊殺豬,卻從未見到一點肉末星子,她內心頭跟明鏡似的,曉得是小兒媳婦領走了屬於她的那份肉。
這輛二八大永久對傅冉來講有點高,顏冬青先把刹車踩下,掐住她胳肢窩把人抱了上去。
徐蘭英是個粗心的,還真冇往這上麵想過,聽傅燕這麼說,不在乎道:“才十三歲的娃,能有啥?這一天到晚的,就你心眼多!”
對於賀孀婦來講,這頓飯堪比過年,她在鄉村壓根吃不到肉,到年底出產隊纔會殺一頭豬,全出產隊的社員均勻分,一刀下去,連皮帶肉不會超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