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

淑尤並未答話，還是笑意森森，左鈺見她如此，不免訝異，可較之有卉本日這般熱忱，她倒是不感覺變態了。

“開端了嗎?”淑尤言語間愈發森然，子時已到，她看來彷彿另有幾分孔殷的等候，左鈺看了看站在門外的張均枼，囁喏道:“還差一小我。”

“但是需我幫手?”

“你小聲點兒，這類事，在宮裡頭但是大忌。”

淑尤聞言未語，麵無神采，左鈺聽罷茫然，好端端的，張姐姐何故如此言語。

有卉與淑尤微啟朱唇，口中彷彿在默唸甚麼普通，俄然雙目緊閉，左鈺見勢有些怔忡，“我……能夠發問了嗎?”

“你?”

張均枼怔住，“扶乩?”

張均枼緊緊蹙眉，目中儘是不成思議，“你瘋了，你曉得如許做要支出多大的代價麼！”

想至此，她的臉頰上竟有一絲淚痕，冬夜的北風劃過，留下砭骨的疼痛，可那又如何痛得過她的心呢。

左鈺回顧笑容滿麵，“姐姐，你見多識廣，可曾傳聞過扶乩之術?”

“就是請仙呀，姐姐冇傳聞過麼?”

屋門大敞著，因扶乩之術需借月光，本日雖已是臘月二十四，玉輪不抵十五那日豁然明朗，卻也可用。

遠處燈火零散，張均枼望去，見是兩個小都人提著燈籠躡足走來，忙背過身去拭了眼角的淚痕，而後又回身疾步進屋，輕手重腳的閂上門，回身道:“有人來了。”

張均枼悄聲走去將大氅披在她身上，“更深露重，鈺兒的身子骨竟如許抗寒了?”

張均枼淒然一笑，朝屋中看去，隻見有卉與淑尤站在桌案兩端，均是單手握著乩筆，左鈺則站在一旁，本日，是她要發問，張均枼將臉彆疇昔不再看。

左鈺回聲抬眼，隻見淑尤神采安靜如水，站在本身麵前呆若木雞。

“淑尤mm可得想清楚了，這扶乩之術，可不是鬨著玩兒的，”張均枼俄然放低了聲兒，神情略顯詭異，“指不定，它能要了你的性命。”

又有誰知，有卉已旁聽多時，聞知張均枼已與淑尤鬨翻了天，她天然心喜，這個王巧顏，人雖笨拙，可看來做事卻實在敏捷。

左鈺與有卉轉眼驚醒，有卉麵露驚色，“方纔未將神靈送走，隻怕已觸怒了她。”

張均枼本不肯信賴所謂神靈，隻是六歲那年與姐姐當作戲玩普通以扶乩之術請仙，亦如淑尤本日這般，因一時不快打翻了沙盤，第二日姐姐便命喪中隱山，她總不知這到底是偶合，還是她真的觸怒了神靈，可不管她如何想，姐姐都是因她而死，當年若不是她爭強好勝，剛強己見，姐姐便不會與巧顏爭論起來，畢竟也不會跌落山崖，說到底，她比巧顏更是罪不成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