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誰不知皇宮大內把手周到，民女手無縛雞之力，何來的本領能夠避過禁衛軍，若娘娘還是不信，民女便也無話可說。”

待王皇後坐下，周太後終究開口：“本日召你過來，是想你與哀家一同審理此案，可不是與你家長裡短的。”

“張女人隨奴婢走吧，”乜湄比起方纔那番冷冰冰的神采倒是和悅多了，一麵扶起張均枼，一麵輕聲道：“女人受累了。”

“劉宮正，”周太後冷眼盯著劉宮正，“你說，這狀紙，是從那邊得來的？”

方纔那呈上狀紙的都人微微垂首應道：“奴婢在。”

王皇後見太後如此，心知不妙，便端步走至張均枼跟前，佯作打量，隨即朝著周太後垂首道柔聲道：“臣妾剛纔聽聞鹹陽宮出了命案，方想疇昔瞧瞧，便得了母後的傳召，冇想到此事竟還轟動了母後，實在是臣妾的不對，還望母後降罪。”

乜湄奉養周太後幾十載，自是明白她話中有話，福身道：“是。”

劉宮正聞後不免怕懼，額角排泄一絲汗跡，“奴婢不敢，奴婢實在是一時胡塗，對太後與皇後孃娘，並無輕視之意，求，”劉宮正稍稍抬眼，看了看周太後，“太後明察。”

“謝太後孃娘明察，”張均枼心下雖疑為何太後知了她懂些醫術後待她便如此馴良，可那都是後話，現在得證明淨便是極好。

萬貴妃似笑非笑，“若說酷刑逼供屈打成招，那太後可就是冤枉臣妾了，臣妾還未踏入鹹陽宮半步，何來逼供之說，太後但是又從那邊聽來甚麼閒言碎語了？”

“民女的母親繼祖上衣缽，醫術高深，便在家中開了一間小醫館，民女便也跟著母親識得些草藥。”

“太後，”一個年逾四十的都人疾步走來，微微躬身將手中的狀紙呈至周太後跟前，周太後隻略看了眼，而後便勃然大怒，將狀紙揉成一團驀地擲下，“真是豈有此理！”

“皇後是個明白人，哀家若僅因這麼件小事便與你置氣，豈不是太太吝嗇了，”周太後還是淡然。

張均枼心下駭怪，萬貴妃竟問她昨夜去了那邊，本來那張紙條真的是萬貴妃做下的手腳，也是，除了萬貴妃，這宮裡頭，另有誰會如此狡計多端。

張均枼說及本身略懂醫術時，王皇後驀地抬眼，周太後亦是訝然，“你還會醫術？”

劉宮正悄悄看了眼萬貴妃，心下恰是惶恐，又見萬貴妃隨後與她瞪眼，更是不安。

周太後睨了眼王皇後，隨即冷冷的瞥了眼身側的小都人，那小都人見後當即福身退下，而後萬貴妃便一如平常那般坐著鑾轎移駕至此，雍容之姿不下於王皇後，氣度之尊不低於周太後，亦如王皇後一樣，著了一身緋色立領襖裙。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太後剛纔可當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這內心頭啊，但是委曲得很哪，”萬貴妃恰是洋洋對勁，“張均枼，本宮問你，你昨兒個夜裡頭，去了那邊啊？”

萬貴妃悄悄乜(miē)笑，她要的可不就是這番成果，現在這個死老太婆子對張均枼已有猜忌，太子妃之位便也與這小賤人無緣了，即便真有繼曉那一說，這個老太婆今後定也會想方設法撤除這小賤人，到時叫這小賤人腹背受敵又豈是難事。

“到底是不是？”萬貴妃的口氣愈發逼人。

“民女昨晚自用過晚膳後便回房安息了，直至今早，期間從未分開過屋子，隻是夜裡頭聽到巧兒疾喚，說是瞧見一隻人影進了屋子，民女細心瞧了無事，便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