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夜無話，在北風中硬生生挺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花家大姐兒就跟著父親去了鎮上。家中冇人，女人謹慎翼翼地抱著嬰孩進了屋子。昨夜燒熱的炕還散著餘溫，她悄悄將孩子放下炕上，為她蓋好被子，就那麼怔怔看著，也不說話。

“你真要讓她來旁聽？”夏老先生眉頭一皺，“花家的女人，名聲可不太好聽。不是甚麼端莊人家。”

花家大姐兒每日反覆著一樣的餬口，拿到的錢也越來越多。比及他們一家子搬去鎮上住的時候，花家老二已經十三歲了。因為花家老二身邊總跟著一條黃毛狗的原因，大師都叫她花二狗。

貧民家的孩子冇名字，她爹姓花，花家大姐兒就是她的名字。“……不去……就會死……”花家大姐兒沉默了一會兒，“mm這麼小，逃了隻能是個死。明天我去鎮上，如果真能掙了錢，你和mm就都能活下去。”

屋子裡的悶哼刹時就停止了，男人彷彿還是不對勁，站在門口兀自謾罵著。半晌後，屋裡傳來了一聲嬰孩的哭泣，這聲音細弱蚊蠅，明顯不是個安康的孩子。男人在土牆上磕了磕旱菸袋，扭頭吐出一口濃痰，推開門。

誰也不曉得花家大姐兒這一天是如何熬過來的，早晨女人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將近虛脫了。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衣衿冇有擋住的脖子上儘是青紫色淤痕。

本年的冬夜奇寒，更何況是一場鵝毛大雪下了一整天，現在都冇有停下。如許的氣候撿不到乾柴，母女三人躲在柴房的角落裡，卻不敢燒一根柴取暖。女孩衣衫薄弱，已經凍得嘴唇發紫，卻仍然將母親和剛出世的mm護在身後，用肥胖的身軀給她們擋住北風。

花二狗撓撓頭，固然搞不清楚寧秀纔要做甚麼，但還是依言走了疇昔。“我不是用心偷聽你講課的。”花二狗踢了踢腳下的石頭，“大不了今後我不來就是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