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摟著荷包子，窩在榻上，扯著嗓子問：“姐，你哪去啊？”

帝梓元微有驚奇，她曉得溫朔會對姑祖母的脾氣，但是冇推測竟會如此看重他。聽老管家說過，這塊暖玉是姑祖母小時候從帝家前輩手中傳承下來的，這些年一向留在身邊，連她父親也未曾給過。

帝家十年前被滿門抄斬，傳聞就連留在京裡的帝家小少爺也急病死了，現在還剩著的除了他姐，就隻要阿誰傳說死了十幾年、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帝家老祖宗――帝盛天！

苑琴望著月色裡消逝的少年，低下頭翻開溫朔剛纔偷偷摸摸遞給她的畫卷，唇角逸出笑意。

溫朔迷含混糊醒過來，一睜眼看著近在天涯的帝梓元，唬得一跳，忒害臊的抱著小被襖朝後躲去，“姐，夫子有教，男女七歲分歧席，授受不清，授受不清啊！”

鬨騰了一日，天近黑了，苑琴從庫房裡提了兩罈好酒出來，替帝梓元披上大裘，叮嚀長青備車出門。

“明天守歲，守歲，你腦袋胡塗了，賞甚麼月！”苑書拉住門板，死活不肯出去。

溫朔盯著麵前的帝盛天，眸子子一轉，收回擊腳，斂了孩童的稚氣，擺出一臉莊嚴慎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清清脆脆的聲音倍兒響：“溫朔見過姑祖母，姑祖母吉利。”

馬車一起軲轤轆在夜裡行了半個時候才停下來，帝梓元戳了戳睡得一臉口水的溫朔，“哎、哎，臭小子，到了！”

苑書在歸西的那把劍上吃足了苦頭，哆顫抖嗦繞過鐵劍，謹慎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袖，巴巴道：“弄月吧。”

“上房頂，弄月。”

“哈哈，你這娃娃倒是個活寶，起來吧，我聽梓元說收了個小兄弟返來，還是大靖年事最小的狀元郎，我們帝家一家子都是愛好殺伐的主，頭一次有個文鄒鄒的小娃娃。”帝盛天眼底的溫情一閃而過，從腰上取下一塊暖玉，丟到溫朔手裡，“給你的，算是我這個姑祖母的見麵禮。”

這聲音聽著格外舒朗，溫朔耳朵動了動，展開眼，一雙青紋黑靴呈現在他麵前，猜出了來人身份，貳心底小鼓直敲，又忍不住想看，眯著眼昂首望去。

臉上的肉嫩白又軟和，韓燁把這小崽子養得不錯，帝梓元又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