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放著一根長鞭，經藤被磨破，看得出來是常常被人帶在身上把玩。

“我覺得本身已經還你一個本相和公道，冇想到到最後倒是我讓本相被永久埋進灰塵。”

帝梓元煞有其事點頭，把木盒放在安寧手裡，做到另一邊，“是給你備著的。”

都說帝王涼薄，她在深宮裡為他耗了大半輩子，到現在父族一倒，她連獨一的女兒都護不住。

一會兒後，曬太陽曬得暖洋洋的安寧眯著眼看帝梓元抱著一個陳腐的木盒走出來，挑了挑眉，“喲，幾日不見，你倒客氣了，給我備的禮？”

施諍言獵奇，“你如何曉得？”

趙福頭一次正眼打量了韶華幾眼，不愧是皇家裡長大的公主，性子判定，曉得如何棄取。他慎重點頭，朝韶華行了一禮：“老奴定為公主傳達。”

鐘秀宮裡，齊嬪母女跪地接旨。聽完嘉寧帝的旨意後，齊嬪顛仆在地，神采慘白，手抬了好幾次，遲遲不去接趙福手中的禦旨。

倒也不是現在左相府式微，嘉寧帝連個女兒都容不下，隻是除了安寧，大靖皇室適婚的公主隻要韶華。

見嘉寧帝挑眉看來，趙福想了想開口：“陛下，老奴見過靖安侯君和溫侍郎相處的模樣，怕是有些後輩交誼，年節的時候候君帶他去了涪陵山。看來那位也對溫侍郎青睞有加。”

“讓外務府在禦花圃備下宴席。”

嘉寧帝神情一頓，猶疑半晌，沉眉道：“先派人去彆苑，和三皇子籌議，朕願贈送東騫十萬旦糧食，換一公主賜婚。若他情願，你再賜些東西去鐘秀宮奉告齊嬪，朕為韶華選了東騫的三皇子為駙馬，如果韶華放心待嫁，朕自會將小九從西北召返來。”

安寧點頭，“我是來和你告彆的，我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再回都城。”

在趙福看來太子的婚事是板上釘釘，唯有東騫皇子的求娶還是未知之數。更何況陛下對安寧公主有愧，怕是不忍她這等剛烈的性子屈居東騫後宮。

韶華抱住她，聲音酸澀，卻也成熟起來，“母妃，皇姐善戰，父皇不會讓她遠嫁東騫。宮裡隻要我的春秋合適，這也不算好事，今後三皇子若能擔當皇位，我就是東騫的皇後。隻要九弟能返來，就算太子即位，你今後也能隨他出府保養天年，我在東騫才氣有倚仗。外公不在了，相府倒了，母妃，我們獨一能依托的隻要九弟了。”

施諍言見她又成了這個模樣，正欲想些風趣的話題。安寧低低的聲音傳來：“諍言，再過幾日我向父皇遞個摺子，我們一起回西北吧。”

“你要出府？”

“你之前不是請過旨，陛下說你若不結婚，便不能回西北？”

施諍言安撫的話被噎在喉嚨裡，隻得換了個話題，“殿下現在還被關在宗人府，看陛下的意義怕是不會輕放此事。”

帝梓元看著她的背影，俄然記念起很多年前她和安寧在冰天雪地的禦花圃追鬨，冇心冇肺的日子。

“覺得被我扔了？”帝梓元朝鞭子一指，“我在晉南十年，一向揣著它。當年強奪了你的東西，天然是要完無缺好的還給你。”

公然，東騫海內多山丘，自來少糧，每年餓死很多子民。三皇子宋言一聽嘉寧帝願賜賚十萬旦糧食，利落的應下了此事。